而里头的安常在则是惊到不少,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她身上穿的裙子有些旧了,比起宫里的其他嫔妃来她看起来有些落魄狼狈,绝美的容颜也有些苍白憔悴。
乍然再见到安常在,拓跋恂的心情非常的复杂,说到底,他和她认识的时间比皇后的还要早,若不是她是商贾之女,当日的太子妃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别人来做的。
这么多年没见,眼前这个女人除了瘦了一些,容颜憔悴了一些,其余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了。
还是一样的美,她的美和风晴依比起来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风韵,更让人想把其搂在怀中好好的呵护着。
若不是他有意封闭了她的消息,只怕她将是大历的第一美人了。
好几年没见,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
“皇上……”安常在如怨如诉的叫了一声,只是声落,眼泪也掉了下来。
两人隔空看着,不知看了多久,安常在缓缓地朝拓跋恂走去,就在距离拓跋恂两三步的时候她停下了,一双眸潋滟晴波的看着拓跋恂,声音如莺的说道:“皇上,你终于舍得来看臣妾了?”
安常在对他痴心一片,及时家门被灭,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对着拓跋恂,真不知是这个女人的悲哀,还是安家上百口人的悲哀,有这么一个痴心又傻的女儿,害的全家被灭门,想来也是挺悲哀的。
拓跋恂很快敛了眼里的情绪,语气淡然的说道:“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没有皇帝护持,没有娘家帮衬的宫妃能好到哪里去?平日里能有口热饭吃,有口热汤喝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事了。
拓跋恂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娇俏动人,双眼充满了灵气的女人,如今苍白着一张脸,他的心还是下意识的疼了一下。
终究还是他负了她啊。
安常在的两行清泪滑落脸颊,喜极而泣道:“只要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一切都好。”
拓跋恂蹙了蹙眉头,他就是不太喜欢安常在一心唯他的命是从的样子,他喜欢的女子是那种有主见,有性格的,而不是安常在这种没有主见的女人。
“既然你都好,以后就好好待在洛枫殿,别整日的跑出去了,你进去吧,朕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先行离开了。”说完,拓跋恂转过身就要走。
安常在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急忙的抓住了拓跋恂的手,道:“皇上,你别走。”
拓跋恂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安常在抓住他手臂的双手,声音冰冷的说道:“放手!”
安常在怯怯的放了手,一双眸含情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你刚来,进来喝杯茶解解渴吧。”
拓跋恂只是看着她。
“棋儿,你别白费心思了,朕当日顾念你我之间的情分饶了你一命你就该感激不尽了,朕灭了你全家你该恨朕,可别动了风晴依,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朕绝饶不了你。”
安常在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似哀似怨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当真就那么喜欢那个野蛮子的女人吗?”
拓跋恂的脸色一沉,不悦道:“不准说她是野蛮子的女人。”
安常在低诉道:“好,臣妾不说,皇上是九五之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臣妾也管不着,只是皇上难得来洛枫殿一趟,能抱一下臣妾吗?臣妾真的是好想你。”
美人垂泪,拓跋恂说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就这一次,抱过之后你给朕安分守己的留在这里。”拓跋恂谈条件道。
“好。”
安常在走过去,看了陈公公他们一眼,又道:“皇上,臣妾想跟你独处一下可以吗?臣妾好多年没有见到你了,想认认真真的看你一眼,以后不知多久才能见你一面。”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然后挥了挥手,道:“你们先行退下。”
“是,皇上。”
陈公公领着其他内侍、宫女和侍卫退到了两丈之外。
安常在痴痴地看着拓跋恂,道:“皇上,几年未见,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跟臣妾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拓跋恂神色未变,只是道:“你也没变多少,只是瘦了不少,宫女太监没有好好伺候你吗?”
安常在低声笑道:“皇上,臣妾不过是个失了宠又无娘家扶持的宫妃罢了,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都是逢高踩低的主,谁会真心实意的伺候臣妾?”
拓跋恂默。
安常在痴痴地看着他,道:“皇上,让臣妾再抱你最后一次吧。”
拓跋恂看了她一眼,然后张开了双臂。
安常在投入到了他的怀抱当中,可是下一秒却被拓跋恂一掌给打了出来,直接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拓跋恂捂着胸口,他的胸口上赫然出现了一把匕首,而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黄袍。
“皇上遇刺了,保护皇上。”一道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无数名侍卫把安常在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陈公公扶住了拓跋恂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黄袍,他都快被吓死了,要是拓跋恂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这个阉人也是一条命赔上去了。
“御医,叫御医,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请御医了,要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们一个个的也都别想活命了。”
话落,便有两名侍卫快步的跑了出去,而另两名侍卫也不知道从哪里抬来了一台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