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不必多礼,平身吧。”皇甫行渊看着皇甫承洛的这身行头,不禁皱了皱眉头:“洛儿,你这是来向朕辞行、打算远游的吗?”
皇甫承洛还未说明来意,皇甫行渊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因为每一回,当皇甫承洛以这一种行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便是有了向他辞行、要去远游的打算。
“父皇英明,儿臣的确有此打算。”皇甫承洛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皇甫行渊,“这回,儿臣打算南下,去烟城等地看看当地新年的习俗,还望父皇准许儿臣。”
“今日不过才大年初二,新年还未过完,你就要急着出行吗?而且,距离上一次出游,也不过短短时日,怎么这回走得这么急呢?”
“启禀父皇,正是因为新年未过完,儿臣才急着南下,好一睹南方的新年传统习俗,要是等新年过完了才离开的话,那儿臣此行的目的便白费了。”
“有时候,朕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会给了你这个闲王这样的特权?爱离开便离开,真是……太让朕为难了。朕有时候真的非常想收回……”你的这项特权。
皇甫承洛义正言辞,反问道:“父皇,君无戏言,父皇该不是想反悔,不让儿臣出行吧?”
皇甫承洛一句话,立刻堵住了皇甫行渊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说起这件事情,皇甫行渊一阵无奈,除了皇甫墨宸外,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二儿子了,但偏偏这个儿子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美酒和自由。
“洛儿啊,目前正是多事之秋,朕有许多的烦恼,你是不是该留下来,与朕一起分担呢?”
“父皇的手下能人居多,朝堂之事,自有他们分忧,更何况,不是还有三皇兄和六皇弟吗?有他们在,所有的疑难都可以迎刃而解。儿臣就不忙着抢夺功劳了,还是自由自在地独自逍遥的好!”
“你……哎,真是……”皇甫行渊叹了口气,继续道,“好,算了,你爱怎样便怎样吧。毕竟在众皇子之中,也难得你还保存一颗无邪无争的心,这也是洛儿的难得之处。要是大家都像洛儿这般无争的话,说不定朕就少了很多烦恼了。”
这些话,可都是皇甫行渊的肺腑之言。
想当年,他也是经过与一众兄弟的重重厮杀、踩着亲人的骨血才登上了这个宝座,而今,眼看着夺嫡之战将起,他却没有阻止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大战发生,看着自己的一个个儿子即将葬送在这场无情的战争之中。
这是何等的悲哀!
“父皇此言差矣,要是各个兄弟都如儿臣这般,那父皇岂不是后继无人了吗?等父皇百年之后,想找个有担当的皇子都找不到,岂不是更可惜?”说这些话的时候,皇甫承洛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完全不觉得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哈哈哈,洛儿说得也在理。”听了皇甫承洛所言,皇甫行渊哈哈大笑,“不过,也只有你这家伙才敢当面对朕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话。试问,还有谁敢在一个皇帝面前说什么百年之后的话呢?他们一个个可都是奉承着朕,说朕必定千秋万岁,定然不会驾崩。”
“啧,什么千秋万岁、长命百岁,都是屁话,只要是人,都会有死的一天,好不好?那些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定是把朕当做是傻瓜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