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瑶之后确实彻查了关于烟儿的事,但却发现其家世清白,只有一个爹还在前些日子就死了,平时在王府也不与谁之间有过什么密切的往来,所以这事儿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不过沈碧瑶从来没有放弃对这烟儿的关注,无奈事情并没有什么进展,于是沈碧瑶也只能劝自己说那落井之后的惊恐也只是个意外罢了。
然而随着沈若云的肚子增大,她倒是显得更不安分了许多,如今虽然只是发落到祠堂的二夫人,但因为王妃沈碧瑶已经被休,她倒也算是紫枫身边唯一的女子。随着那日被****的事情渐渐远去,沈若云又趾高气昂了些。
往常三天出现在王府内庭一次,如今甚至一天要出现三次,对待下人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奶娘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儿上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沈碧瑶则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也懒得理会她许多。
不过,这沈若云似乎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越来越好了伤疤忘了疼。
摆架子居然开始从含笑下手了,这又一次激起了沈碧瑶的怒火。
一日,沈碧瑶从外回来,四处去寻却不见含笑的身影,询问了几人之后,才得知憨笑一大早便被沈若云叫去了祠堂。
沈碧瑶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便匆匆赶了去。谁知在院落中便远远看到了让她心悸的一幕。
沈若云坐在桌边,左手端起茶盏悠闲的抿着,右手则时不时地抚摸一下自己隆起的肚子,原本应当有些怜爱神色的脸上,却挂着浓浓的不满。口中还时不时地谩骂着最为恶毒的话:“贱蹄子,你一个小奴婢嚣张什么劲儿。别以为跟着沈碧瑶那个贱人,我便治不了你。如今她在王府算什么,整个王府还不是要听我的,一个被休了的王妃,却不知廉耻地在王府赖着,真是没脸没皮。”
而含笑则在一旁忍气吞声,默默用扫帚清理着地上的污垢。
那刺鼻的味道远远便能闻见,想必是沈若云的孕吐。
这种事儿含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只是这日恰巧被自己撞见了吧。沈碧瑶握紧了拳,这含笑也真是傻,定是又怕带来什么麻烦才闭口不言默默承受。
沈若云的刻毒还不止于此。
就在沈碧瑶想要进门将含笑带出来的时候,却听她对已经清理好大部分污渍的含笑说道:“又清理成这样!不干净!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正在沈碧瑶诧异之时,却见含笑勉强点了点头。
而后,让沈碧瑶更诧异地是,含笑竟半跪在那滩污渍之前,弯着腰,用手帕一点点地将污渍擦去。
酸臭的味道似乎还未散,只见含笑面色有些难看。
但这却让沈若云更为高兴,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甚是凌厉的眸深深的剜了一眼含笑,厉声笑道:“果真是贱丫头。治你的时候多得是,不对,是连带着你那主子一起治。你最好是把我伺候得好点儿,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对你主子做什么。咯咯咯。”
那笑声听来甚是刺耳,沈碧瑶清晰地看到含笑皱了皱眉,并没有答话,又低头准备去清理地上吐过的污垢。
“住手。”沈碧瑶大步走进了房中,皱了皱眉,言语之间带着愠怒道。
含笑见到自家小姐来了,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急忙将手帕扔下,假装自己并未受过那般欺凌的模样,走到沈碧瑶面前说道:“小姐,二夫人让我来这祠堂帮个忙罢了。”
“待会儿再收拾你!”沈碧瑶瞪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径直的朝着沈若云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样一来,含笑便知道小姐已经看到了一切,表情讪讪退到了她的身后。
“妹妹大驾光临怎么不说一声,姐姐也好准备准备迎接一下你啊,不过这祠堂简陋,怕是配不上妹妹的身份哟。”沈若云起身,虚伪的笑了笑,似乎是故意的朝着碧瑶挺了挺自己的肚子,眉角微挑,泛起了一丝得意。
“提前说一声,姐姐是要让我的人把你这破地方收拾好了,再迎接我?”沈碧瑶话中没留有半分情面,双眼一厉,目光灼灼的怒视着沈若云,冷声说道:“或者是我来了,便会自己派人收拾了,不敢这般欺负我的人了?”
沈若云自知理亏,但却没有丝毫歉疚之意,鼻端发出了一声轻哼,而是悻悻然说道:“含笑这丫头心肠好,见姐姐在祠堂多有不便,前来照顾的人手也有些不足,主动提出要帮我收拾罢了。怎么,妹妹如此小气么?”
沈碧瑶转身,眼神中带着些愠怒,问含笑道:“是不是?”
在这种情况下含笑自然不会再向着沈若云,主子若是真的发起火来可就完了,于是她摇了摇头。
“看来并非含笑情愿,”沈碧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朝着沈若云走近了两步,言辞厉色的说道,“你们王府这么多丫鬟不用,倒用起了一个客人,不觉得太嚣张了些?”
沈若云似乎是不想与沈碧瑶再废话许多,自己也是真的让含笑收拾了好几日,没什么好避讳的,但是如今沈碧瑶在这儿了,自己定然不会再使唤含笑,于是对其他下人唤道:“你们几个来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