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哪里知道这什么茶,眼角一瞥小二。
小二立即道,“是红茶。”
柠乐咋舌,啼笑皆非的放下了茶杯,认真的道“能将红茶冲得这般苦,也是一门技术。”
这挖苦的意思明显的紧。
盛十自然不会傻的听不出来,怪道,“有那么难喝么?”
他自个尝了一口,一入喉,确实苦得令人发指“茶叶有问题?”
不然为毛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过程,他泡出来的茶如此之苦。
小二心一慌,差点没给他跪了。“世子,这茶是我们这最上等的。”绝对没问题啊!!你老别自己技术不好就冤枉茶啊!
他这一跪,前头办诗会的人也回过了头,心慌慌,估计都在忍着逃跑的冲动。柠乐心想,说,“行啦,世子你自个技术不好便别怪茶叶了,茶叶它无辜的很。”
“这茶我也喝了,我可以走了吗?”她几度迫不及待的要走。
盛十眸光闪了闪,微微泛起不悦“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本世子?”
“咦,世子说反了吗,难道不是你不想见到我吗?”柠乐偏偏头,一副惊诧的表情,笑的甜美,那日的宫宴,匆匆先离的可是他,不是自己,她喊都喊不住他,他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之后几日——
不管是苏今朝还是苏柠乐,她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
千万别告诉她,这只是巧合。
不然她会忍不住手痒的想动手再度揍他的,三姑娘认真的发誓。
盛世端杯的手一顿——
那日宫宴的一幕清晰的在脑海里闪过,然后有更多的记忆涌上脑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不敢置信,记忆里那个小白痴究竟是谁,是自己?他忍不住的再去看她的脸——下一秒,别开视线,声音淡了许多,“你走吧。”
顿了下——
又想到什么,说,“等等——”
“抱歉,我已经走远了。”然而三姑娘在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后,很有骨气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对于他后边一句,也贼胆贼胆的只当没听见。
你说走就走,说等等就等等——真把我当泥娃娃,没脾气的?
难得看到她生气,世子玩味的挑起眉,看着她走下楼梯有一会,才起身走到窗口,目送着她坐上马车,离开此处。
“爷——”威虎悄然的出现,也走到窗口“苏今朝走了?”
“他似乎生气了。”盛世回到桌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然的说。
“换我也生气——”威虎下意识的说,然后就见主子爷目光看来,他哈哈一笑,连忙圆话道,“你明明想与他说话,偏又故意折腾人,换我也生气啊。”
话落音——
楼梯口有人上了来,正与小二说着话。
是文牡攸,与小二说完了话后,他向盛十这边看了过来,儒雅的微微颔首,打招呼,“世子,威虎,今朝走了吗?”后边这一句话,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顿了下的,他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道,“她这几日脾气不怎好,若是无意冒犯了世子,我替她与你道歉,她的东西还在我这里,我要交还于她,今日便先告辞了。”说罢,一拱手,与诗会的各公子道了一声别,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你是他的谁,由得你来替他道歉?盛世手里的杯子很无意的发出啪地一声——他低头看,沉默。
众人心咯噔一跳的看来,却见世子大人风轻云淡的将杯子放下,看起来,看起来没什么事的样子,他们松了口气。
无视这群人——
盛十走出了茶楼,上了骄子,丢下一声,“回府。”
声音颇冷淡——
车夫看了眼威虎:世子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威虎笑:无碍,人呢,饮饮醋对身体也是好的。
斜靠在软塌上,随意的翻着册子,然而,这字却怎么也没进到眼中去——盛世烦躁的眉眼淡了再淡,直到周身都盘旋了一种低气压。
他干脆丢开了册子——抛开脑子里的一切,闭眸假寐,却不知不觉得沉入梦乡
“她开心了就会喜欢我吗?——”
“喜欢一个人多累啊,一辈子来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我懒啊——”
宫宴上,那张被猫挠掉了面具的脸再度在蒙胧的雾中浮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赫然的与苏今朝的脸重叠到一切——
盛世豁然的睁开了眼,眼中的情绪沉浮不定。
苏今朝,苏柠乐——
他坐了起来,拿出了玉佩静静的看了一会,抬头才发现,已是入夜了,因为他之前的吩咐,下人都未来打扰他。
想到了近日来徘徊不断的梦,再加之苏今朝今日半真半假的那一声咦“世子你莫不是说反了吧,我以为是你不想见到我呢。”他攥紧了手里的玉佩——
夜很深,盛府的管家见盛十迟迟未醒,盘算着时辰,过来喊人,但是一入门中,却发现殿内空荡荡的,只有软塌上那层薄薄的轻纱在飘动。
月上夜空,柠居里,因为忘了文牡攸而感到抱歉,所以柠乐便留了人下来吃饭,又下了两盘棋,直到犯了困,才将人送走,回到自己的房中,吩咐了下人烧桶热水,她要沐浴。
下人放好了热水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柠乐正要褪了衣服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道身影,胸口突的一跳,差点没给吓得魂飞魄散。
“世子?”她试探的唤了一声,得到了他一声淡淡的恩后,深吐了口气,揉揉太阳穴,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世子,就算今儿今朝得罪了你,你需我赔罪说一声便是,不用想这一招神出鬼没的办法来吓死我吧?”
盛世手握玉佩,安安静静的斜靠在她的床塌上,静看着她有说有笑的,仿佛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心情却莫名的不爽了起来。
他自己进来时,她不在,他找了出去,看到她同文牡攸也是如此,有说有笑的,还喝了酒。
是因为他,才恢复了好心情吗?
“那你要如何向我赔罪?”他开口,听不出情绪。
柠乐并不觉得他真的是为了这一声赔罪而来的,但是她现在很想舒服的沐浴,然后歇息,只期盼不管他是为何而来的,都赶紧回去。
于是乖顺的拱手道,“今儿是今朝冒犯了世子,请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如此,可好?”她直起身看过去的刹那,却发现原本该有段距离的人竟站到了自己身前,彼此之间,距离很近,很近——并且眼神专注的仿佛她像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她的脸蓦地就烫了起来,假装镇定的手在他胸膛一撑,退后出数步的保持了距离,嗔怒道,“盛十,如果你是为了吓我而来,今儿我已被你吓了二度,够了吧?”
她话刚落音——
衣领之处蓦地叫什么勾了住,轻易的将她带到了他的身前。
柠乐一愣,尚未回过神来,整个人就叫他重重的压在了水桶之上,下意识的要反抗,他的大腿也紧接着压上,令她动弹不得。
下一秒——
他的手抽走了她挽发的簪子,黑发倾泄而下,他一双凤眸底清晰的照印出她一瞬间的茫然,然后羞恼,心微微的一顿,为了近一步的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勾住她衣领的手稍稍一用力,她要阻止,他的手却转移阵地,抽走她的腰带,让她的衣袍松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