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在楼下看到了温哲的车,白经池把车在老地方挺好,温哲已经下车走了过来。余尔打开车门,看到又有两个黑西装黑墨镜的壮汉从温哲车上下来,诧异极了:“什么情况?”
温哲一直拧着眉,回头瞅了一眼,言简意赅道:“保镖,给你的。”
“嗯嗯?”余尔震惊,“干嘛给我请保镖?”
“短短几天就遇到两次危险,不请保镖我能放心吗?”温哲朝另一侧的白经池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道,“身边一群豺狼虎豹盯着呢,也就你心宽,不当回事儿。”
白经池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牵了牵嘴角,不在意似的,“你不用担心,这几天她进出都有我接送,那些人不会再有机会了。”
温哲瞟了他一眼,目光中淡淡的不屑不加掩饰:“就你这体格?打得过几个人?”
白经池默了默,转而说道:“小区的安保我请了安保公司来负责,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闲杂人等没那么容易进来。而且,”他顿了顿,看了余尔一眼,才又接着说,“我们已经准备搬回别墅了,住在这边,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余尔诧异地抬了抬眼,这件事她们之前并没有商量过,不过当着温哲的面,她还是没有拆穿他。
最终温哲还是把那两个保镖留下来了,他已经在楼下给他们租好了住处,在抓到幕后凶手之前,就算搬回别墅去,最好还是带着保镖,前面两次都能逃过只能说凶手太笨,下次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们回到家,两个保镖就守在家门口,余尔心里过意不去,表示自己在家不会有危险,请他们先回去休息,对方不为所动;请他们进来坐,也被直接拒绝了。毕竟是温哲请来的,只听他的命令办事,余尔没办法,留他们在外面守着。
她拿衣服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七下,是刚才保镖告诉她的“暗号”。她走出来的时候白经池已经把门打开,两个壮汉挡在门口,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听到有清脆的童声高声喊着:“姐姐!”
是余初峤的声音。余尔愣了愣,忙走过去,把被保镖拦住、正哭鼻子的余初峤带进来,刚刚一米出头的个子,被壮汉一挡完全看不见。
余初峤脸上跟小花猫似的,抱着她的腿就开始嚎啕大哭,余尔想抱他,一下子居然没抱起来。白经池轻轻一拎就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在另一边坐下,面色冷淡。
余尔拿了零食过来哄他,余初峤却什么都不要,哭个不停。最后没办法,余尔把已经睡着的白球球弄了过来,他瞪着眼睛看了看,把胖乎乎的兔子抱在怀里,才慢慢止住哭。
余尔搂着他,柔声问:“为什么哭啊,是谁欺负你了吗?这么晚你怎么过来的?”
“我一、一个人来的,坐计程车。”余初峤抽抽搭搭地回答,说到后面又扁着嘴巴哭起来,“姐姐,我妈妈被抓了,他们都说是因为妈妈欺负了你,才会被警察叔叔抓起来……妈妈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姐姐,你原谅她,让警察叔叔放了她好不好?求求你了……”
本来以为他在哪儿受了什么委屈,没想到是为了这个,余尔一下子沉默了。车祸疑犯已经归案,寇茵涉嫌买.凶.杀.人被刑拘,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两个孩子没有妈妈是很可怜,但寇茵是罪有应得,况且这已经是刑事案件,并不是她原不原谅的问题。
大概是哪个嘴碎的在孩子面前嚼了舌根,他才会突然跑来找她,求她原谅他的妈妈。只是大人的世界并不像孩子那么单纯,故意杀人跟欺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她不说话,余初峤又大哭起来,余尔没辙儿,又各种好言好语地哄着,只是放了寇茵这件事,真不是她能够左右的,“峤峤,你妈妈犯了错,警察才会抓她,她的错误有多大,要受什么惩罚,是法官判定的。法官你知道吧,就是那些很正直很公正、代表法律惩治坏人的人,犯了错误的人都要在他那里接受惩罚,真心悔过,才能得到原谅,你明白吗?”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没有,抱着兔子哭个不停,不过没再说让她放了他妈妈这件事。
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这次来的是余初睿,高三的男生,个子已经一米八了,只是站在壮汉面前,显得瘦弱很多。他是来接余初峤的,也没多说什么,进屋把他抱起来,低眉垂目地跟余尔道歉,然后带着他离开。
余尔没留。多多少少是有些心疼的,毕竟是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亲弟弟,关系虽然不如别人姐弟间亲密,但也被他们叫了十几年的姐姐,还是有感情在的。
但是她也有理智,这两个孩子是怎么知道她现在的住址的,猜也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