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梨忙起身，却还没说什么呢，就听九王不乐道：“怎么，内务府什么时候办事这么不牢靠了？连派几个嬷嬷来的事儿都敷衍？”
秦氏赶忙道：“九王不用忧心，本来今日妾身娘家便会送了人来，规矩礼数都是极好的，定会好好教玉梨。”
司棋、司琴到底宫中出来的，见着众人在门口说话，屋内热茶、座椅全都摆好，却没拿得出手的茶叶、点心，只能干着急。
九王何样敏感的鼻子，茶香气袅袅飘起，嗅到鼻中，可不是最下等的碎末子？待瞧见服侍的两个宫女蔫头耷脑、战战兢兢得模样，心里明白个**分，却无意为柳玉梨抗争什么——笑话，他为的什么求娶？可不是为的叫柳玉梨好过，而是为了宫里那一位难过。
除此之外，他管你死活！
“也好，本王相信柳夫人定能办好这一切。”
秦氏口道“自然”，就见着自己女儿盯着九王魂不守舍得模样，狠狠扯了她一把，道：“想必王爷与玉梨还有话说，妾便告退了。”
九王混不在意地摆摆手，大刺刺往正厅落座，也不饮茶，只对着柳玉梨端瞧——他自要看看，勾引了昭淳帝的姑娘，究竟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连顾毓衍都惦记着了。
这么一看，却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红肿不堪的眼睛，自然减色不少，人也只能称得上清秀些，一身素净的衣衫倒是利落整齐，人也温婉和气……实想不到，戚少渊宫里头环肥燕瘦吃腻了，竟喜欢这清粥小菜？
见九王打量，柳玉梨端坐下首，垂眸不语，任由他去看，她心里许多的心事，还不知何解。
而，出了沉香榭的秦氏狠狠拧了亲女儿一把，恨道：“瞧你这副样子，活似丢了魂儿似得！”
柳燕婷委屈地嘟着嘴，抱着吃痛的手臂，不满道：“娘，凭什么老三就要嫁的这么好，二姐还没嫁呢！”
秦氏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怎么的，你也学你二姐，思春不成？”
说着，气呼呼一甩手，也不理女儿，径自往上房走去。
丫鬟们也不敢紧贴着发怒的夫人、小姐，远远跟着，柳燕婷也没了顾忌，很不满意道：“那又怎么了，娘也不照样瞧不得老三好，怎么这回偏如了她的意？我不管，我也喜欢，娘你要帮我！”
秦氏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气的胸腔里闷得疼，手狠一指，点着蠢女儿的额头：“可真是脑子叫浆糊糊住了？老三这可是朝廷赐婚，娘怎么帮你？你瞧郑莳莹怎么上窜下跳的闹，她可如意了？她家，伯公府邸，可比你父亲这不上不下的礼部尚书有实权，还不是噎了口气，再闹也无用？”
柳燕婷觉着，事情可不能这么算了，撇撇嘴就要哭，委屈道：“那二姐怎么回事？娘真当我是聋的瞎的？二姐打从高家回来，家里就传出要嫁藤妾的事儿了！”
“作死哟！”秦氏唬了一跳，赶紧扭身捂住女儿这张要命的嘴，警惕地四周扫了眼，才压低声音道，“这种事你也敢嚷嚷？”
瞧着女儿不情不愿的样子，秦氏实在无法，只得好好劝这掌中宝一般的闺女：“那九王府是那么好进的吗？”
“那二姐怎么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