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云卿果然是乖了很多,和先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同,他最近出门的次数多了起来,虽然他每次回到府里样子好像有些生气,但是进府之前他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或是穿上小厮的衣服,带了斗笠,或是从后门出入。
其实只要他不给燕王府捣乱,杜若倒是没什么意见的。也就这样随他了。
燕王府是这样平静了下来,但是这件事影响的又岂是燕王府,其次便是最关心着杜若的陆尘语了。
自春花去问了杜若,陆尘语听到杜若倒不是太过悲观,倒是欣慰了一些。当初是他着急,想着要早日里将杜若嫁出去,想着君墨染倒是战功赫赫,文采也算是不错,想着君墨染既然是个王爷,那就应该在京城里扎稳根,没有什么大的战事,比如敌国的军队逼进他的封地或者是京城,一般是不需要他去打仗的。没想到皇帝一不高兴,就让君墨染去了南疆,还遭了这般的劫难。
陆尘语这便又想起当时去与君墨染说的时候,提到的刑天齐与任宇之。君墨染来到京城不过几日,便就知道了这些人的大概,而陆尘语却没有考虑到这些具体的因素,就想着要把杜若嫁出去。
只是杜若,现在却要坚持守着那个燕王府,许是对他陆尘语还是存着芥蒂,不肯将将军府当成娘家,在这个时候才不肯再回来将军府。
倘若……
陆尘语叹了一口气。经过那件事之后,她是真的,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了吧。
最可笑莫过于现在的自己。费尽心力逼她嫁给她喜欢的那类文成武德的人,而且那人又身体又好,又爱着她,算得上是好夫婿之选。只是因为怕自己身子弱,想着早早的把她嫁出去,嫁给君墨染就好。虽说让他心里一直难受着,让她也对他心存了芥蒂,但是只要她好好的,这些问题就伤不到他。没想到老天竟然给他开了一个这样子的玩笑,他陆尘语现在吊着半条命,还能走动,还能管事,还能想着她……他替她找的那个良人,现在却已经生死未卜。
陆尘语抿唇,想了想,低头看向了那个他藏药的锦囊。
他将怀中的锦囊细心的摘下,打开锦囊,锦囊是鼓鼓的,用油纸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拆了一张又一张,才看见那一颗乌黑的丹药。陆尘语看着那枚丹药。
“这也是天命吗?”陆尘语苦笑。
陆尘语咽了一口口水,仿佛面前是最诱人的美女的身姿。用油纸包裹着的丹药,用手捧着,小心翼翼的,却在此时,突然间却好像一个机灵闪在脑子里,手上一个颤抖,轻轻一捏,瞬间便将那油纸包拢了来,陆尘语轻笑,再用桌上其他的刚拆下来的油纸将那丹药包了回去。
天命又如何?
就可以这般耍着他们玩吗?
世事兜兜转转,凭着那丹药,好像又回到了原处,但陆尘语知道的,回不到原处。就算陆尘语可以丝毫不在意过杜若嫁过人,但是杜若呢?陆尘语知道,杜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一个要遵守什么礼教的人,对他陆尘语可能还会记上些仇,以往的那些小仇,或许只是玩笑,但这次,却绝对是认真的。
陆尘语又将那丹药放回锦囊。抿唇。“虽是如此,但我也不能见着她守寡。”研了墨,拿起笔,陆尘语又在纸上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