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离端了药之后,就去了皇后的寝宫,皇后虽累,但是看见君墨离来了,却也打起了精神,揉了揉脑袋,道,“你端了什么药来了?”
“今日里恰好寻着那药引,终于能够给母后熬了药汤。墨离已经看过了母后的病了,早些将这药给喝了,不出一月,母后的身子就会大好了。”
“可当真?”最拖累着皇后的便也就是她这幅残病着的身子了,可惜治也治不好,而那荣妃,自己也死了,留下的那个君墨染,当初年少,还有些好欺负,直接丢了南疆去,眼不见心不烦。可皇后却也没想到,那小子的生命力竟有如此的顽强,在南疆竟然不仅是活了这十几年,居然还混到了个战神的名号。皇后到了现在,每次想着自己这病着的身子,气都气不得,可是连撒气的人都无处撒了。
尤其还是陆尘语那一件事,更加的让皇后心惊。
皇后也知道,陆尘语并不是一个气量小的孩子,相比之下,陆尘语比自己一国之后还要能忍,可是也是陆尘语得了这病,却被君墨染气了个吐血身亡。
而且,当时,皇后更有去看过陆尘语,知道陆尘语的病,那个时候他的身子应该也是好了许多,不说七七八八,但是总比自己好上许多,却就直接的气死了。
皇后不禁也开始担心了自己的命运。自己跟君墨染的仇恨比君墨染和陆尘语的仇恨应该是要更深上一些,君墨染不会那么好心的就放过自己的。上次他和云梧桐出席的宫宴,叫了自己一身母后,皇后都感觉自己的心都阴沉了下去。
所以皇后这好长一阵子,都保持着能不直接惹君墨染就不直接惹君墨染的对策,而如果君墨染使出什么计策来,让皇后生气了,皇后却也要保持着性子,不去与他生气。就如同皇后会借着皇帝的圣旨夺了君墨染手中的权力,而,当君墨染去赠酒得了民心的时候,皇后却也不能拿他奈何,却也不生气,压着脾气借着朝廷的名声,和君墨染一齐买酒赠酒了。
所以,君墨离这一回来,又说找到了那药引,给她端药过来喝,皇后自然是欣喜非常的了,仰头便喝下那药,但只喝了一口,却就苦得喝不下去了,又将那药碗给放下,君墨离一笑,“母后,这药确实有些苦,可是却不能配上什么蜜饯甜枣一齐吃,吃了会坏了药效的。”
皇后看他这模样,无奈的一笑,然后又端了那药碗,将那药慢慢的喝下了。
君墨离收了那药碗,道,“墨离还要去宫外摆摊看病去了,母后先休息吧。以后一月之内,墨离就陪着母后熬了药汤之后,再出宫去替民众看病去了。”
皇后点点头。看着君墨离收着东西,正要走的模样,皇后便就喊住他,“墨离,待母后病好之后,应该也就是一月之后了,那时候正值仲春,疫病也该除了,你将那看病救人之方教给宫中的太医们,在宫里陪着母后一会儿吧。”
君墨离不知道皇后是什么用意,还是点点头,答应了皇后。
皇后服下那药之后,还是有些头昏,便也就没过多久就睡下了,而睡下之后,再过了好一阵才醒过来,再醒过来之后,竟也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觉得胸口喉咙有些气闷,像是想要把那些沉郁着的淤血给呕了出来。
而另一边,同样是以同样的药引熬成的另外两幅汤药,被墨点端给了君墨染,君墨染却挥退了墨点,把那药先是喂给了杜若,杜若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便就被君墨染扶起,一手拿了帕子。这次倒是有了经验,从杜若的唇齿间喂了进去,那药他喂的小心,也没有什么汤药再从杜若的唇角边流了出来。可是杜若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一个苦苦的药汤从嘴里流过,这次她倒是没有呛到,算是活生生的被苦醒的。
“杜若……喝药了,来。”君墨染坐在床边,轻声的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