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衣神色恭敬地递上路引:“小人肖青衣,哈察尔人,现年六十五,到杭州做丝绸买卖。全本小说吧”
兵丁甲接过路引,见底下夹着一张银票,神色便和悦了许多,指着后面一列马车:“这些,都是你的?”
肖青衣道:“请官爷多多关照~”
“车内何人?”兵丁乙掀了车帘,见舒沫斜躺在银杏的怀中,蹙了眉问。
“是小女,因自小养在杭州,不适应西北的酷寒,病倒于旅途。”肖青衣解释。
兵丁乙正在探头往里瞧,闻到一股恶臭味,不禁掩鼻倒退,叱道:“晦气!”
兵丁丙见后面跟着一辆车,也是垂着帘子,正要过去察看。
忽听得一阵“呜呜”的号角声传来,守城的兵丁***动起来,有人大声嚷嚷:“睿王回幽州了~”
舒沫心一紧,猛地张大了眼睛。
银杏用力握住她的手,手心里密密的全是汗水。
肖青衣趋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军爷,银票需得收好,被睿王瞧见可了不得~”
“快走快走!”兵丁甲慌不迭地将银票往怀里揣,顾不得再检查后面的车辆,挥手放行。全本小说吧
肖青衣松了口气,带着车队从容出了西城。
几乎与此同时,夏侯烨一行二十余众,从东门进了幽州城……
“娘娘,对不住了~”车队走出十余里外,银杏伸指解了舒沫的穴道。
舒沫一把推开她,一咕噜爬起来掀开车帘,贪婪地瞅着身后那座矗立在风雪之中,越来越遥远的古城。
银杏的唇在耳边开开阖阖,不停地细声说着什么。
舒沫却一个字也没听到,一颗心不断地下沉,再下沉,一直沉到了谷底……
往日的欢笑和泪水,那些让人又痛又快乐的回忆,忽然一幕幕地呈现在眼前。
曾经习以为常的“离别”已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刻,那么地残忍地横亘在了她和夏侯烨之间……
茫茫草原,一望无际,马儿撒开了四蹄奔跑,车队行进的速度极快,晚上宿营时,竟然有西凉的士兵赶过来接应。
舒沫心里明白,这里已出了夏侯烨的管辖范围,进入了西凉的地界。
肖青衣不再限制舒沫和夏侯宇的行动,甚至默许两人单独相处。全本小说吧
“小宇,你没事吧?”舒沫握着他的肩,借着篝火的余光,急切地打量着他。
向来倔强的夏侯宇低下了一惯高傲的头,眼眶通红,嗫嚅了半天,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傻小子,这又不是你的错!”舒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夏侯宇不吭声,泪水扑簌簌而落。
怎么不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不顾她的警告,一意孤行,执意要做滑翔机;如果不是他瞒着她偷偷前往普济山;如果不是他把滑翔机的秘密告诉邵惟明……
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至少,我们还活着~”舒沫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