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听了钱谦益的话,看着钱谦益的笑容,心中的怒火却腾腾的燃烧起来,这许多年来,钱谦益看着她,就如对待陌生人一般,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如今却为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然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他,他竟然还说让这个野种住抚衡院,是将就?!那他把淑妃娘娘置于何地?!
钱夫人被钱谦益气的肝疼,心中对秦云卿的恨意,使劲的升腾起来,可是看着秦云卿的脸,却笑的越发的和蔼可亲:“云卿,母亲自然是喜欢你的,自然希望把最好的都给了你!我就生了一个淑妃娘娘一个,如今娘娘去了宫中,一年都不能回来一趟,如今你来了,与我做伴,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今儿一早,已经让人去收拾抚衡院了,过会儿让你父亲陪着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尽管告诉我,我让人去改。”
钱夫人轻声细语,握着秦云卿的手,缓缓的说着,做足了一派慈母的模样。
秦云卿被钱夫人握住的这只手,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钱谦益在一边看着钱夫人柔声细语的模样,难得的看着钱夫人露出了一抹笑意。
钱致远在一边听着,早已经脸色铁青,双拳紧紧地握起,“父亲,母亲,你为何不听我一言?”
“你们只能是兄妹!”钱夫人猛地抬头,看向钱致远,“你不可能娶她!”
独孤擎冷眼看着钱谦益和钱夫人这夫妻两人的双簧,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只是眸底,却一片冰冷,身子摇晃了一下,便走到了王内监的身边,伸出手掌在王内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王内监一惊,猛地扭头,却看见是独孤擎,急忙堆起满脸的笑容:“世子爷……”
“公公在此已经许久了,难道不用回宫去复命吗?”独孤擎一脸关心的看着王内监,却让王内监的寒毛顿时悚立起来,连忙应到:“世子爷说的是,这不是奴才正打算告辞呢……”
“公公回宫去,切莫忘记恭喜淑妃娘娘,她又多了一个妹妹,而且这个妹妹还帮她管着屋子,若是不小心摔了碰了什么,可千万不能生气哟……”独孤擎嘻嘻的笑着,挑着眉看了钱夫人一眼,“淑妃娘娘可是最是贤良淑德的,连圣上都是交口称赞的,想必不会这么小气的。”
“这……”王内监顿时踌躇起来,抬头瞅了瞅独孤擎,却见他嘻嘻的笑着,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独孤擎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只得不住的点头应着:“奴才省的,奴才省的。”
秦云卿却在听了独孤擎的话之后,心中“突”的跳了一下,这抚蘅院可是淑妃娘娘住的院子,若是损坏了什么,一个不敬上的罪名,便可以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阿擎,你说的是什么话?娘娘向来最是宽容的,她怎么可能会生云卿的气?”钱致远沉了脸,看了独孤擎一眼,“我当初摔了娘娘最心爱的玉如意,娘娘都没有丝毫的怪罪……”
独孤擎笑道:“钱兄,你莫要这么紧张,我也不过就这么一说,你也不过就这么一听,只得这么的急白赤脸的跟我争辩么?再说了,你可是淑妃娘娘的胞弟,就这么一个,淑妃娘娘怎么可能舍得责怪你?”
独孤擎说着,扭头看了看秦云卿,秦云卿朝着独孤擎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独孤擎立时笑了。
“你……”钱致远还想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这屋里,除了淑妃娘娘幼时用过的,还有一些御赐之物吧?”秦云卿挑了挑,看向钱夫人,“若是民女不小心摔坏了御赐之物,可算是国公府的罪过呢?还是民女一个人的罪孽?”独孤擎的话,让秦云卿霎时明白过来,钱夫人让她住抚衡院的用意。只要自己不小心摔坏了什么……,或者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摔坏了什么,只要有一丝的不对劲,一个犯上的罪名,就可以让我万劫不复!
钱夫人听了秦云卿的话,脸色顿时暗沉了许多,看了独孤擎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恼意,却怎么也不能发作出来,只得抬起头朝着王内监笑道:“世子爷说的极是呢,就请王公公跟娘娘把此事禀报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