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钱夫人气的双手不住的抖动着,“你这个下贱的蹄子!来人,来人!”钱夫人猛地扭头,大声的叫喊着。
“夫人,有什么吩咐?”伺候在一边的丫鬟,连忙出声答应,生怕钱夫人的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要休了这个不良的贱人!去,找她父母过来,把人领了回家去!我,我国公府庙小,伺候不了这尊大佛!”钱夫人用尽力气的怒吼着,已经气的口不择言了。
丫鬟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钱谦益,钱夫人的这个吩咐,让她们有些无所适从,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委实是事情太过重大。
“够了,你,给我住嘴!”一直安稳坐在首位的钱谦益,突然大吼一声,紧接着听见“砰”一声响,一个青瓷薄胎金枝绕荷花的茶盏被钱谦益狠狠的摔在地上。
“呃……”正在大吼的钱夫人像是突然之间被人蒙住了嘴,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看着钱谦益,脸上有着不敢置信。
这些年来,这么大的怒火,钱谦益倒是第一次。
“我信了,就说明这话是真的!”钱谦益阴冷的看着钱夫人,“你若是不信,还要折腾,我就休了你!”
“你……”钱夫人张了张嘴,想要骂上几句,可是钱谦益积威已久,钱夫人心中终究还是有着惧意。
“明儿个云卿进宫,你陪着一起去,找淑妃娘娘说说。”钱谦益沉着脸,声音阴冷,“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若是无事生非,看我到时候不收拾你!”
“……”钱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没有想到钱谦益竟然一点点脸面都不给留,竟然连休妻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这让她以后在国公府中还有何脸面可言?顿时气的两眼一番,怒击攻心,晕了过去。
“夫人!你,你怎么了?”魏妈妈见状心中大急,抬头求助的看了秦云卿一眼,“二姑娘,求求你,看看夫人……”
这里只有秦云卿一人懂医,而魏妈妈又指名道姓了,秦云卿这时倒不好把自己撇在一边,忙走了过去,伸手按住了钱夫人的脉息,说道:“母亲没事,只是怒气攻心,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魏妈妈虽然对秦云卿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见钱谦益并没有说话,自己一个奴婢却也不好在多嘴,只得吩咐丫鬟过来,一起扶着钱夫人进了内室,秦云卿跟了进去,安顿了钱夫人,又开了一张方子,嘱咐魏妈妈按着方子煎了药,让钱夫人喝下去。
魏妈妈忙接了方子,让小丫鬟去配药,煎药,秦云卿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便从内室退了出来,却见客堂已经空空如也了,人都已经走光了。
“姑娘。”春花过来,“国公爷已经走了,两位少奶奶也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回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