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钱氏宗族已经把犯妇休了,犯妇已经和永定国公府无关了。”严大人把信封的内容告诉了独孤擎。
独孤擎愣了一下,看向四老太爷的眼光闪了闪,想不到这人竟然也算是有一些魄力的!
四老太爷磕了一个头:“大人,王爷,这个女人既然已经与钱氏无关了,我们钱氏……”
“自然与钱氏无关了。”独孤擎一挥手笑道,“不过四祖父自然来了,不如就听一听,如何?”
独孤擎一声四祖父出口,四老太爷提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忙笑着应了:“就听王爷的。”
严大人见独孤擎丝毫不以为意,顿时心中有数了,因着四老太爷解了自己的为难,对四老太爷也多了一分和蔼,让人搬了一把椅子给他。
“师爷,让原告进来。”严大人话音落下,就见衙役带了秦孝儒进来,虽然依旧白发苍苍,但是精神却一扫原先的颓唐。
秦孝儒进了正堂,正要撩袍跪下,秦云卿忙轻轻的拧了一下独孤擎,独孤擎会意赶在秦孝儒跪下前开口了:“老大人年事已高,就坐着说话吧。”
独孤擎开口,严大人哪里会驳斥,再者以前在同殿为臣的时候,两人虽然说不上亲密,但关系也还算是不错,自然就卖了独孤擎这个面子,让衙役搬了椅子上来,请秦孝儒坐了。
秦孝儒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了:“严大人,我今儿个前来,为的是我那个冤死的女儿,昨日请了阎王敌验尸,说是中毒而亡,而这个下毒之人,正是原钱国公府的夫人!还请大人给我那个苦命的女儿一个公道。”
“老大人稍安勿躁,若是真当屈死,我自然给老大人一个公道。”严大人说着,便让衙役带了钱夫人上堂。
虽然只在牢狱中住了几日,可是钱夫人哪里还有往日那高贵的模样,脸上已经爬满了沟壑,颤颤惊惊的跟在衙役的身后,刚一进正堂,就跪在了地上。
严大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钱夫人:“你当初是如何毒死原永定国公世子夫人的,还不从实说来?”
钱夫人这几日在牢狱中住的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现在听的严大人这么一问,募得抬起头来,却正好看见秦云卿也在看她,猛地就惊叫出来:“鬼!鬼啊!”
“肃静!肃静!”严大人使劲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可是钱夫人哪里肯安静下来,使劲的挣扎着想要跑出去,可是衙役们哪里肯放,顿时正堂乱成一团。
“鬼,鬼……”钱夫人凄厉的声音在正堂上回旋着,让人头皮发麻,严大人怒喝道,“还不快些与我堵了嘴!”
衙役们忙拿了软木塞了钱夫人的嘴,正堂上才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
“大人,这钱夫人杀人,岂会没有帮手?既然钱夫人处问不出来,何不把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拘了来问。”秦云卿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身为女子的身份,可是她不在乎,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哪里能让钱夫人装疯脱身而去。
“说的是。”严大人点点头,一边的师爷早已经遣了人去永定国公府把魏妈妈等人拘了来。
魏妈妈这几日在府中原本就过的胆颤心惊,如今来到大理寺正堂,自然不等用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既然杀人自然是要偿命的,我这就上折子,秋后问斩吧。”严大人看了一眼钱夫人,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魏妈妈的身上,“这毒药来源与何处,还不从实说来。”
魏妈妈却不知道这毒药的来源,严大人命人放了钱夫人,可是钱夫人却如疯魔了一般,除了失声尖叫,谁的话也听不见去。
严大人无法,只得就这样暂时结案,独孤擎和秦云卿陪着秦孝儒回去的时候,秦云卿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个老虔婆若是就这么死了,也太过便宜她了!”
“媳妇说的是,我今儿晚上让人去劫狱,把她救出来。”
“劫狱……”
“自然!”独孤擎笑道,“钱致远回来了,今日刚刚进的城门!这钱夫人么,自然是要失踪了,才算是最好的!”
秦云卿撇了撇嘴,还以为他有多好心,却原来只是一个嫁祸之计!
果然,没过了几日,钱夫人从大理寺的牢房中失踪,立刻就有流言传出来说是钱致远劫狱,孝宗帝命人去捉拿钱致远,钱致远不得已再一次远走他乡!
爱丽公主趁机提出和离,孝宗帝自然是应了,让爱丽公主在宗室中再选一个如意郎君,可是就在旨意下来几天后,爱丽公主却凭空在京都城中失踪了,孝宗帝挂了画影图形,而爱丽公主却仿佛从来没有在大鹏出现过一般,就一滴水珠溶入大海,再也找不见了。
又几日过去,赫连雄突然来了睿亲王府,独孤擎就如防贼一般的看着赫连雄,不许他靠近秦云卿半尺之处,而赫连雄却依旧嬉笑着,调笑秦云卿,恨得独孤擎只咬牙。
“娘子,我明日就要回和汉去了,不如你就与我同去如何?”赫连雄一身慵懒的斜倚在椅背上,那如画般的眉眼越发的勾人魂魄。
秦云卿这几日尽着处理王府的事情了,猛然间听了,倒是愣了一下:“这话从何说起?”
赫连雄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果然娘子是个有情意的,不舍得我离开,那我就……”
“你若是敢在京都城多逗留一刻,我就令人砍断了你的腿!”独孤擎不等赫连雄把话说完,就厉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