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疼死我了,我的老腰,嘶~笨手笨脚的,不晓得轻点么。”
黄胜一手撑着腰,一手捂着额头,迁怒的瞪着给他冷敷额头的小靴子公公。
靴公公心里几委屈咯,他已经够轻的了,还要怎么轻啊?可对方位高权重,哪能是他这个阉人能反驳的,赶紧赔着笑道歉道,“驸马爷别生气别生气,奴才再轻点就是。啊~您别动,又流血了。”
黄胜立即僵硬着身子不敢再乱动,不过眼珠子却不老实的左右转动,看着坐成一排的一家老小三口,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噌然窜起来,指着中间那个小的怒声直吼,“你小小年纪脾气怎么这么冲动,人都没看清就用砚台砸?万一砸死人怎么办?!”
小烨焱用眼神打量他,锐利的视线停在他全副武装的夜行衣上,冷声哼道,“穿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还能怎么办。”
黄胜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强词夺理!你怎么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儿,不知悔改,骄傲自大,骄纵蛮横……哎哟!狗奴才,让你轻点。”
“是是是。”小靴子公公唯唯诺诺点头。心里想着,如果他再敢说他家主子和小主子的坏话,就是冒着杀头大罪也要再给他弄道伤疤。哼!叫您嘴巴不干净。
就算是被人骂,太子爷的心情也是极好,懒散的抱着双臂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黄胜的脑门上顶着碗那么大个青包,上面还有一道狰狞的小口子正往外渗血呢。看他脸色惨白,发丝凌乱,嘴角乌青,腰间的衣服上还有道刺目的脚印,哈哈~这小子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以墨怒目以视,骂李宸煜他不管,可骂她儿子就不行。冷冽的眼神和锐利的气压让整个宫殿的气氛徒然冷沉下去,无形的威压将黄胜笼罩。
黄胜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缩起脖子,当起缩头乌龟,可一想到是她娘俩儿动手在先,甚至还给他开了瓢见了血,顿时底气十足,气焰嚣张的对着呈以墨大声嚷嚷,“你你你瞪什么瞪!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蛮不讲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踢了我一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瞪起人来了……怎么?还不想承认?我衣服上还有鞋印子呢,把你猪蹄子伸出来对比一下就一清二楚了……嗤~证据确凿,还想抵赖?门儿都没有!”
猪蹄子?!
呈以墨瞬间就火冒三丈了,“放肆!你……”
“别别别,别跟他一般见识。”太子爷见势不对,赶紧拦着她,“他脑子不好使,你就……”
“谁脑子不好使啊?说谁脑子不好使了!”黄胜也火大起来,指着脑门上的伤口对着李宸煜直吼,“这是谁打的?谁打的!我腰是谁踢的?谁踢的!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东西,你就叫这娘俩儿这么对我?”实在忒倒霉了,刚进来就被那冷面女人给一脚踹飞不说,还被一个没书桌高的三岁小娃子用砚台开了瓢,说出去他哪还有脸在京城混啊。
活该!
他以为这西山行宫就跟蔡府后院一样好闯?他以为李宸煜和呈以墨就跟蔡庆一样胆小慎行?乍然见着他只会吓得惊声尖叫?
哧!呈以墨没刚打照面就一剑将他穿个透心凉都算好的了,不过是踹了他一脚,他硬是唧唧歪歪个半天不停。
太子爷受不住的翻个白眼,黄胜要不是他六妹夫,他肯定立马叫人将他拖出去斩了,呸~还得理不饶人了他。
眼见表小姐眼里溢满了杀气,小靴子公公吓得赶紧转移话题,“驸马爷,您刚不是说给我们殿下送东西吗?您送什么东西啊?快拿出来让奴才开开眼见。”
黄胜呆愣,瞬即猛一拍大腿,“对了,蔡庆让我来送东西的……耶?我东西呢?”他浑身上下都掏了个遍也没掏到要找的东西,顿时急了,“那东西可是关系到整个承天朝的生死存亡……”
“是不是在找这个?”以墨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封用印泥封好的信。
黄胜眼前一亮,“怎么到你手里去了?”
以墨不语,将信递给李宸煜。
太子爷接过信封,看了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微微挑眉。揭开印泥,取出信封里的东西。是一张绣着纵横交错的线条图案的丝绢和一块刻有龙纹的令牌。
黄胜好奇的盯着那方绢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不解的问,“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李宸煜好笑的看他一眼,“你送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是什么?”
黄胜翻个白眼,“这东西是蔡庆给我的,我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丝绢上绘的是一条从西山皇陵秘密通向皇宫内院的暗道。”李宸煜将丝绢递给以墨,笑着轻言,“有了这密道倒是省事不少。”
以墨看了眼丝绢,也不避讳有黄胜在场,抬首对外唤道,“张月鹿。”
“主子有何吩咐?”
黄胜只见空中有道黑影闪过,然后便见呈以墨身侧笔挺的立着一个人影,只见呈以墨将丝绢交给他,吩咐两句后黑影一闪,便又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