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粉扇傻笑了两声。看了看周围，都是树木笼着。粉扇心想，还是先带她出了这暗影重重的林子再说吧。
“来，我抱你。”粉扇抱起了小女孩，还挺沉的。一边走，一边对小女孩说：“我不能做你的娘，你娘要是听见了这话，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我娘去年死掉了。”小女孩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失落。
粉扇心里一颤，原来，这小女孩已经没有了娘亲。下意识地，粉扇将她搂紧。
“你当我的娘好吗？”小女孩附在她的耳边，带着渴望的问。
粉扇笑笑，有些酸涩地说：“我是男人，不能当你的娘。”
“不，你骗人，你能的。”小女孩扭动着身子，不依。
粉扇抱着她有些吃力，便哄她：“别动，等下要摔着你的。”
“你答应我，我就不动。”小女孩开始死缠烂打起来。
“可我是男人啊，怎么能当你的娘呢？”粉扇好笑又无奈，哪里有随便找人当娘的啊。想了想，她逗这个小女孩：“我可以给你当爹爹。”
“不要，我有爹爹，不要。我就要你当我的娘，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小女孩在她怀里闹得更欢，颇有粉扇不答应，她就不停下来的架势。
“听话呀，小妹妹，要摔倒了呢。”
“你答应我呀······”
“不行啊，我是男人呢？”
一边走，两人你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一个非要勉强，一个偏不接受，都不肯让步。
最后，那小女孩趴在粉扇肩上道：“你别骗人了，其实你是女人，所以你能当我的娘！”
粉扇一惊，心想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能识穿她是女儿身的身份？
正要问她，小女孩却好像知道她有问题要问一样，促狭道：“你别问我问题了，我不会答的。”
那有这样的人啊？连问题都不许人家问，自己却要说那么多奇怪的话。粉扇想。
不过看她也就是个小不点的孩子，她也懒得在意。
她虽然是个小孩子，要粉扇抱着走，确实也够粉扇受的。何况，粉扇也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并不是男人呢。
小女孩到很会享受，在她怀中总是扭来扭去，似乎想要换个舒适的姿势。她不用走路还觉得不舒服，根本就体会不到抱她走路的人是如何的辛苦。
“喂，小丫头，你乖乖的，别乱动！”粉扇哄她。
“喂，我不叫小丫头，我有名字的。”小女孩也皱着眉头，学着她的口吻提醒她。
粉扇一笑，随口问：“哦，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我小姐······”小女孩说。
粉扇明白，小女孩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她家的下人。
粉扇笑着道：“这个不是你的名字，除了这个称呼，你还叫什么呀？”
“还有······”小女孩抱着她的颈子，伏在她肩头稚气地说：“我爹爹叫我孽障······”
粉扇又是一怔，哪有爹爹叫自己女儿孽障的？
“以前我娘亲叫我真儿······”小女孩说起自己的娘亲，声音有些茫然。
四五岁的孩子不管多聪明，对于死的概念都是很模糊的。小女孩的娘亲死了，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有多痛苦，但她已经能够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想到这，粉扇心里一酸，柔声道：“原来你叫真儿，这名字很好听。”
小女孩听了很开心，亲昵地道：“那你以后也像娘亲一样叫我真儿，好吗？”
以后？
粉扇一怔，她和真儿会有以后吗？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真儿开始撒娇，非要粉扇给她一答复。
粉扇虽然不想让真儿失望，可也不想骗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粉扇只能抱紧了她，生怕她从怀中摔下来。
走出这林子，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正当粉扇为选择走哪条路而为难时，前面不远处出现亮光，似有几个人提着灯笼朝着这边匆匆了。
“真儿小姐，你在哪里啊，真儿小姐？”
“真儿小姐······真儿小姐······你听到我们叫你了吗？”
这一声声焦灼的呼唤猛然让粉扇意识到，这些人是来找这个叫真儿的小女孩的。
听到有人唤她，真儿大声叫嚷着：“喂，我在这呀，快来救我呀！”
也许是真儿太兴奋，又或许是粉扇太累了，没等她喊完，粉扇脚下一软，抱着真儿跌倒了。
“哎呦······”小女孩叫了起来。
粉扇吓了一跳，顾不得自己腰酸背痛脚抽筋，赶紧问真儿：“你摔痛了哪里？”
真儿还来不及回答，听到喊声的人已经走近了她们。
“小姐，我们可找到你了！”
一个穿着很讲究的男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来到了眼前，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六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