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忽然说:“奴婢还听闻,粉扇姑娘曾经在飞鹰山与山贼为伍。”
“什么?”问梅公主瞠目结舌,一张绝美的脸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箫忘的眸光掠过一异色,很快便隐匿与漆黑的眸底。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看来,这夜明珠一定是她偷的。”
“没想到啊,这样美貌的一个女人居然是山贼。哎呀,看来公主是白白对你好了。”
“何止呀,林公子这么出色的一个人也爱错了人,真是难以置信。”
粉扇的脸发白,脑子里嗡嗡作响,这样的局面是她没料到的。她没有料到,自己曾经在飞鹰山的事情,这府中居然会有人知道。
这事太诡异了。
拓跋云飞对着众人吼道:“闭嘴!”
众人从未见这温润如玉的男子发过怒,今日一见,竟然被骇住了。
拓跋云飞背对众人,面对粉扇,他伸出手,执起粉扇的双手,决然道:“粉扇,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物证人证俱在,还妄想谈清白?”下人中,偏有人说着落井下石的话:“好歹,也是由公主和驸马也说了算吧?”
拓跋云飞欲要发作,粉扇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摇摇头:“不要同他们多说,没用的,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粉扇!”他忍下一口怒气,面上像覆着一层白霜。
公主和驸马依旧没有置评,仿佛各怀心事地跌入了深深的思虑中。
李总管上前,恭谨道:“老奴盘问已毕,请公主和驸马定夺!”
座上的两人回过神来,互相对望了一眼,问梅公主沉吟了一下,看着箫忘道:“夫君是一家之主,这事,梅儿请夫君处置。”
箫忘点点头,视线扫过众人,也扫过下方那女子的身上,见她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心里微微一痛。
很快,他忽略掉这样的感觉,凝重地开了口:“夜明珠是公主的陪嫁之物,也是驸马府的镇府之宝,更是皇上御赐之物。不管如何,任何人都不该对这夜明珠动歪心思。可是,偏偏有人不怕死,非要去觊觎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夜明珠虽然找到了,但不表示这事情就这样完了。错了就是错了,每个人对自己犯下的错都要付出代价。”说到这,他的眸光凝在了粉扇的脸上,一字一句问着李总管:“李总管,你给大家说说,驸马府的家法里对偷盗府中财物一事该如何处置?”
李总管躬身道:“凡是府中人在府中行窃者,轻者,杖责三十,赶出府去。重者,杖责八十,赶出帝都。第三种,也是最最严重的一种,就是······”他看了看粉扇,眸中似乎露出不忍。微微叹了口气,李总管接着道:“最最严重,也是最最不可饶恕的,就要杖责一百五十,打入地牢,而且、而且······”
不知为何,李总管忽然不肯说下去。
“而且什么,说呀,李总管!”有人好奇,忍不住高声问。
“说吧,李总管,到底还有什么?”箫忘看着李总管,声音淡淡,似乎根本不在乎李总管后面到底要说什么。
李总管低沉道:“砍去双手双腿!”
“啊!”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样重的惩罚让人惊怵。
这一百五十棍皆不会打在要害,伤其皮肉而不伤其要害,让人活活受痛。若还要砍去双手和双腿,变成人彘,还不如一死。
粉扇凝望着箫忘,淡淡一笑,笑得凄美,说:“我没有偷夜明珠,是有人要陷害我!”
“人赃并获,你还要狡辩吗?”不待笑话开口,一旁很久不说话的瑶华忽然开了口,语气冰冷得没有温度。
“瑶华!”拓跋云飞厉声呵斥于她,凝向她的眸子如冰魄般犀冷:“你不要妄下定论!”
瑶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很是不服气。
“像粉扇偷盗夜明珠一事,该怎么处置?”箫忘问。
“回驸马爷,不管是偷盗御赐之物,还是镇府之宝,盗者,都该杖责一百五十,砍断双手双脚,打入地牢,绝粮绝水,任其自生自灭!”
“你!”粉扇心中一片怆然,箫忘的话无疑已经判了她的罪,李总管的话无疑判了她的死。
她看向问梅公主,平时温婉娴熟的女人此刻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公主不信她。
“来人,将粉扇抓起来,杖刑侍候。”箫忘冷冷下令。
有四个侍卫上前,动手要控制粉扇。
拓跋云飞往粉扇身前一挡,将她护在了身后,厉声道:“我看谁敢!”
此举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莫非这文弱书生要同当今驸马作对不成?为了一个女子,要同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反目为仇?
箫忘大怒,指着拓跋云飞冷冷道:“林云,你莫非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