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的眼睛没瞎,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蒙面女幸灾乐祸道,看着地上无措的粉扇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她不无快意地道:“这还没开始,你就慢慢品尝着你曾经带给我的痛苦吧。”
“你想做什么?”置身于一片黑暗的粉扇大惊,她刚要爬起来,谁知道被人踹了一脚,她感觉膝头发出一声闷响,她瘫倒在地。她痛得一声惨叫:“啊······”
“好了,该你动手了,想怎么泄恨,就怎么泄恨吧!”似乎又来了一人,蒙面女正得意地朝着来人说话。
“好。”来人也是个女子,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快意。她轻微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粉扇,最后,停在了粉扇的跟前,却迟迟没有动手。
“你······你······又是······谁?”粉扇强忍膝弯处的疼痛,颤抖着声音问:“我和你们有什么样的仇恨,你们要杀我?”
“杀你?”这女子冷冷一笑,恨恨地道:“杀你太容易了,也太便宜你了,在杀你之前,还得折磨一下你。”
“你······”
“啰嗦什么,还不动手!”蒙面女发话了,她见天幕划过闪电,估计一场暴雨马上要来了。她不想再耽误时间,得赶紧把事情做了。
身边女子发出狂笑,道:“林粉扇,你仗着自己美貌,到处勾引男人,那我就毁了你这张脸!”
“不要!”一听这话,粉扇惊叫着想要爬起来逃走。可是,她膝关节已经脱臼了,一切地挣扎都是徒劳。
挣扎中,她被人钳制住了双手。只感觉冰锋从脸上划过,伴随着浓稠的液体流出体外。
那是利刃,她们用利刃在她脸上乱割乱划。
她被毁容了!
“啊······啊······不要······不要!”
由最初钻心的痛,到渐渐无知觉,粉扇再也喊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利刃由脸上转移到身上,一刀刀,带着彻骨的仇恨,在她身上留下烙印。她不知道她们到底刺了她多少刀,总之,这一刻,她已经觉得自己彻底被尘世抛弃。
“下雨了下雨了······”后来的女子惊叫,天幕已经下起了大雨,伴随着轰轰雷鸣。
“哼!就让我送她最后一程吧!”蒙面女子冷森森地声音传入意识开始涣散的粉扇耳中。
粉扇知道,自己要死了,她想喊救命,可是却张不开嘴。她想知道女儿箫箫到底身在何方,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身子虚脱地飘起,似乎无根的浮萍,飘零的柳絮,她不知道自己飘向何方,又会落在何方。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住手!”一条人影冲破雨帘,朝着粉扇坠落的方向掠去,一伸手,他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
与此同时,蒙面女手持利剑,狠狠刺向他!
“啊!”他发出一声闷哼,感觉有冰冷的利刃贯穿了他的胸部。可是,他攥住粉扇的手,并没有松开。他缓缓朝着身后望去,见蒙面女子一袭绿衣,以纱巾蒙脸,他冷哼了一声:“是你!”
“不错,是我!”蒙面女轻蔑一笑,她一手握住贯穿他胸部的利剑,冷冷道:“怎样,你还是舍不得她死么?”
他不理她,却看向断壁下的粉扇。那是一张被伤害到无法辨认的脸,是一张鬼神见了也害怕的脸,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心中的痛,胜过这利剑刺穿他身体的痛。他死命拉住断壁下的她,一字一句,带着祈求,带着命令:“粉扇,我是郑谨,你听着,不许死,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一定要活下去。你抓紧我,我立即救你上来!”
意思即将消散的粉扇猛然听到郑谨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一些些的清醒。她仰起血肉模糊地脸,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郑谨······”
“别害怕,我来救你,别松手。”郑谨一边说,一边不肯放弃救粉扇。他一运力,却发现,自己已经使不出力气了。
怎么回事?
“别白费心机了,丞相大人,在那张信纸上,我早就下了毒。你的功力尽散,自身都难保,还想救她?”蒙面女子嘲弄道。
“你好狠!”雨帘中,郑谨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那又怎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消我心头之恨!”蒙面女狂笑不已,笑过之后,她忽然冲着断壁下的林粉扇大声道:“林粉扇你听着,我现在让你选择,你松手,用你的命换郑谨和你女儿箫箫的命。”说完,她又阴冷地对着郑谨道:“我也给你最后的选择,你松手,用林粉扇的命,换回你自己的命!”
“不可能!”郑谨毫不犹豫地回绝。
“一代丞相,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去死么?”蒙面女子的声音充满了嘲弄,仿佛郑谨为了粉扇去死是一件多么不值得的事情。
可是,郑谨却不在意这些,这一次,他是不会再放手的。只要握住了粉扇的手,他就不会放手。
他清楚地记得,在来这桦树林之前,有一小孩送了一封信给相府的守卫。说是给丞相大人的,是一个叫粉扇姑娘托他送来的。
守卫都知道丞相大人对粉扇情有独钟,接到信后不敢耽搁,立即去送给丞相。
郑谨拆开一看,果然是粉扇的笔记。
信笺上写着:“相思不如相见,见字后,速来桦树林,不见不散。粉扇。
凭郑谨的睿智,多少的阴谋诡计都难算计到他。可是,一个人若为情所困,便会轻易被人算计。
郑谨他一心想去见粉扇,哪里会多想一想,这一去,还回得来么?
他根本没时间去想。
他去浣月阁看了真儿和箫箫,见她们两个玩得开心,便也安心了。他在心里发誓,这一次定要带粉扇回来,他要和粉扇带着两个孩子退隐。
为了粉扇,为了孩子,郑谨愿意放下一切。
于是,他来到了桦树林,不顾这天气马上要下暴雨。
谁知,他在桦树林外看见了三匹马,却没看见粉扇。他心里困惑不已,粉扇应该是独自来践约的,怎么还会带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