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恶狠狠的看向那一脸惨白的钱氏,强烈的谴责,如潮水般,冲向她。
“这是多么恶毒的媳妇啊,居然说要折磨死自己的婆婆,就应该休了。”
“休了岂不是便宜了她,浸猪笼。”
“还有那个老大,居然如此纵容自己的媳妇,当真是该死。”
“就是,瞧瞧那个柳姐儿,一看就不是个好姑娘,还想着嫁到有钱人家,乞丐都不愿意要。”
大房的人都有点傻眼了,这种近乎失控的场面,让他们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死一般的坐在地上。
君媱拍拍君兰儿的手,袁冲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那脸色也是特别的难看。
他不是笨蛋,以前妻子是什么性子,他也多少知道,但是这都没什么,自从嫁给自己之后,她孝顺婆婆,疼爱小姑,对自己更是嘘寒问暖,手脚利落,一手绣活让自己的娘特别的喜欢,自从怀了身孕,就日日和婆婆呆在一起,或是跟着念念佛,或是婆媳做绣活,他的衣裳都是妻子做的,穿的不但暖和,还特别的合身,他要的不是妻子的过去,而是未来,所以此时,他是恨不得杀了大房一家的,却只得把怒火压在心底,陪伴在妻子身边。
“哎哟哟,这是咋回事啊?”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上房屋顶响起,然后一道虚影晃过,就站在了君媱面前,“夫人,您有何吩咐啊?”
“我家人动了胎气,你就给看看。”来的时候,已经给住在梅花山庄的千龙送了信,作为天下第一的用毒高手,其医术也是出神入化,万物相生相克,千龙只是通过医术,让用毒手段更加的精妙罢了。
“是,夫人!”千龙嘻嘻一笑,然后跟着袁冲去了君兰儿的屋子。
“天玑,天璇,天枢,天权!”君媱转身走向主位。
“属下在!”四人上前单膝跪地,抱拳。
“执行家法,每人十鞭。”她冷冷道,“生死不论!”
之后,扭头看着族长老太爷,“老太爷,今儿君媱就提出一个请求,将这两房从君家族谱上除名。”
“除名倒是可以,可是生死不论……”族长有点不安,人命关天啊。
“放心吧老太爷,他们下手有数的,绝对会留一口气。”哪能真的杀人啊,她可是现代人好不好。
“如此,老头子就应了。”说完,让他的儿子去族里取族谱了。
那边嘴巴得到自由的清荷愤怒的说道:“君媱姐,十鞭子太少了,他们那么坏。”
“不少!”君媱轻笑,“他们一鞭都承受不了。”
之后,四人执鞭走上前,四个大人,独独没有先动君柳。
随着整齐的一鞭子打下去,整个院子响起了四个人凄厉之极的惨叫声,而周围却响起了一阵嘘声。
叫个屁啊,只有个响声,也没见有血,真是该打。
其实,这绝对是疼到难以忍受,只因为四个人都是高手,而且周围还有孩子,用内力做引子,所有的鞭子全部敲击在骨头上,看不见血迹,却绝对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极致痛苦。
别说是两个婆娘了,单就是两个大男人这一鞭子下去,也是疼的几乎晕厥过去。
“哇呀呀,君媱,俺错了,别,别打了,俺走,休了俺都成,别打了……哇……”
钱氏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而姚氏直接就昏死过去。
十鞭子很快,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但是那四个大人却无一人还清醒着,全部都昏死过去。
君媱走上前,接过天璇手里的鞭子,站在君柳身边。
看着君柳那已经彻底僵住的样子,她淡淡道:“虽然我也不喜欢老太太,但是终究还是不会像你这般下狠手,只因为我还知道,她是长辈,生养了我爹,而且最近这些日子,老太太性子也变了不少,君柳,他们的鞭子你受不住,就我来吧,你要记住一句话,至理名言,好人有好报。”
说完,挥舞着鞭子就打了上去,君柳顿时疼的哇哇大叫,爬起来就要往人群里钻,却被天璇给提了回来,扔到地上,然后就是持续的鞭子打下去,这一次,她身上的血迹渗透了衣裳,只有很少的一点,毕竟现在天冷,里面穿的棉衣。
打完之后,她俯身居高临下道:“不管你是要恨,还是想要杀了我君媱,我都在这里等着,女子的幸福不是取决于相貌,而是她的心,美貌是利器,善良才能幸福,你既没有美貌,也没有平和的心态,却不甘心平淡,这才是你走到今天最大的败笔。”
之后,族长老太爷亲自执笔,当着家族众人的面,把大房和四房彻底的从宗族里面除了名。
执行完家法之后,君媱就把几位老人请进了屋子,当众人说完之后,两位老人的面上都透着深深地落寞。
“爷,您也别难过,其实他们走到今天,都是爷的错,若不是因为你护着他们这么多年,他们早就独立了,何苦到现在都难以支撑起一个家。”君媱说的很直接,但是不直接的话,她怕老爷子陷进那个死胡同,出不来。
老爷子听了,良久才长叹一口气。
“你们也别难过,二伯和二伯娘,可不就是个孝顺的么,二伯娘现在每月赚的银子,也足够他们搬出去单过了,那日子别提多滋润了,可是至今都没搬走,为的是啥?爷,这人啊,有得必有失,太过圆满反而就是一种不圆满,我想二伯定是很了解大房的性子才没有搬走的,不就是为了留下来孝顺你们么?难道就因为那两个不孝顺的,您就要整天拉达着一张脸,让二伯和二伯娘心里不是滋味啊?再说了,贤哥儿可是个好的,您身子要是还不好,这以后谁教贤哥儿读书啊,所以呢,您就放宽了心,安心养好身子才是最主要的,想想以后贤哥儿光耀门楣的时候,您这心里是不是就好受多了?考个举人老爷,然后做官,不正是爷您这辈子为之拼搏的动力么?”她柔声劝着。
看着老爷子一点点好转的脸色,她才舒了一口气。
君平桥确实正在想着贤哥儿,那个懂事乖巧的小孙子,想到将来他考中了举人,然后谋个一官半职,他就是闭上眼,也对得起君家的列祖列宗了。
“媱儿说的是,是爷看不开了,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
见老爷子心情好了不少,族长等人就起身告辞,老爷子也没强留,也觉得今儿家里太乱,说是改天等他身子好了,就请众位兄弟长辈一起来家里吃饭。
众人应了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经过这一件事,君媱在整个泉水村算是彻底的炸开了,那做法,那说的话,都成了全村津津乐道的话。
君兰儿是第二天走的,经过千龙的施针,她的状态好了不少,只要精心修养十天半月,就一点事都没有了,袁冲这才决定带着妻子回去。
大房和四房,都是在三天后走的,只因为他们昏迷了三天,走的时候,最小的鸣哥儿还很高兴,只当爹娘要带着自己出去玩。
至于去了哪里,就不是君媱关心的了,她也是很忙的。
二月,举国欢庆,只因当朝长公主大婚,君媱则是继续去四处巡视她的铺子,江郾城渐渐走上了正轨,油盐酱醋都是她亲自走访之后,和一些作坊下了单子,每月大批量的供应多少,而虽然价格能稍微便宜一点,但是一次性的卖出那么多,没有作坊是不愿意的,放在自己铺子里,也不能卖这么多。
城郊的庄园建的很慢,毕竟各处都要求精致。
于是,君媱就决定去洛水城,那里临近京城,来回也用不了一天一夜,所以,也是整个天启国比较重要的府城。
洛水城,取自洛神赋中的洛水,只因为这里曾经出过一个倾世妖姬,其容貌才情,堪比洛神。
君媱这次轻车简从,只带了两个丫头,洛水城中福运的掌柜的姓钟,是一个看似手无寸铁的书生,却是薛离尘亲自挑选的人,其经营手段堪称一绝,也是北方福运酒楼每年盈利最多的。
君媱三人一路边走边看,等到达洛水城时已经是四天后了,这里没有宅子,一行人只得在客栈歇下。
休息一晚之后,次日君媱就去了福运。
钟水生见到君媱,听他说明了来意,随后就表态,说是会用最快的时间帮君媱找铺子,毕竟在江郾城的那处店铺,他可是听说了,冬季蔬菜,这绝对会是一大噱头,而且他们酒楼也需要这样,否则冬季只是各种肉类,吃的人嘴里腻歪。
钟水生在洛水城很是有人脉,确切的说,是每一家打着薛离尘名号的店铺,人脉都很广,至少和当地的官老爷就处理的很不错,这就是一道王牌。
次日中午,钟水生就来到了客栈说是已经帮君媱找好了地方,就在福运酒楼对面,君媱纳闷,那对面不是一家绸缎庄么,生意昨儿去看很不错啊。
“东家,那家绸缎庄子最近都是在清仓,只因为掌柜的病逝,只留下一个夫人和一对子女,儿子还小无力经营,就想着将铺子卖掉,他们就准备回老家,我这才近水楼台。”
“多少银子?”
“十万两!”很便宜了。
君媱让夏月给了钟水生二十万两,“人家孤儿寡母的,要这么低的价钱已经很亏了,咱们不能太不讲道理,就给他们二十万两吧。”
那件铺面并不小,至少也是和福运相同的面积,而洛水城的物价本身就很高,更何况是那么好的地段。
钟水生没说什么,接下银子就走了。
接下来君媱就到处走访城里的木材铺子和木匠,说定了价钱,就等着他们等那家人离开之后,他们就开始装修。
洛水城,有三处颇负盛名的旅游胜地,一是水上游廊,一是普陀寺,另外就是浩渺山。
而君媱在这几天闲逛中,自然听说了不少,趁着这段时间闲松,她准备去逛逛。
水上游廊建在月牙湖上,整个湖面从上俯瞰,就是一副月牙的形状,而不知道是何人在水上建造了一条游廊,游廊宽两米,迂回蜿蜒,直通湖中心的月牙阁,在月牙阁内,有貌美的舞姬,有琴棋书画堪称一绝的四大优伶,也有陪着世家公子吟诗作对的风尘才女,却唯独没有卖身的,这也就让不少的文人雅士,大家小姐都很是喜欢那处地方。
这天上午,阳光温暖,君媱就带着两个丫头往月牙湖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就来到了城郊三里处的月牙湖,这一路,不少的马车都带着一些衣着光鲜的公子小姐冲着那边赶去,等来到湖边,君媱下车后,就不禁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感叹,绝对是一处仙境般的地方。
湖面上雾气氤氲,吸入一口,只感觉神清气爽,脚下近处的水面,波光粼粼,偶尔还能看到有鱼儿在水中悠闲自得的游来游去。
“东家,真好看呢。”秋菊高兴的说道。
“嗯,真好看。”随着阳光越来越强烈,雾气渐渐消散,整个月牙湖映入眼帘。
“嗯,真好看。”随着阳光越来越强烈,雾气渐渐消散,整个月牙湖映入眼帘。
远处,一条游廊雕梁画栋,蜿蜒曲折的延伸到湖中心,下面是一根根粗壮的树桩支撑,每隔一米一根,牢牢的支撑起那条人流攒动的游廊。
在两个丫头的催促下,君媱几人慢悠悠的往那边走去,游廊很长,七拐八绕的长度差不多有两千米长,而从岸边到湖中心不过只有五六百米,这就让人不得不赞叹工匠的精巧。
游廊两边的护栏上,描绘着各种花色,每一株都各不相同,形状各异,而且每隔十米左右,会有一副诗词,落款均不同,这应该都是一些才子佳人所留下的,而每隔百米,还有一副女子的画像,墨发飘扬,衣衫轻舞,五官精致绝美,这个女子的名字叫做舞潇潇,就是百年前名动天下的第一美女,倾城妖姬,落款则是一个叫做南宫玉的人。
他应该也是爱慕这名女子的吧,否则那眼神中的潋滟流转,如何能抓的那么生动。
如此一路走来,诗词看了不少,但是画,却只有那舞潇潇一人,而且造型服饰各异,却唯独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她那欢喜幸福的眼神。
“东家,这画上的女子,真好看。”夏月失神的喃喃低语。
“嗯,堪称绝色。”君媱点点头。
“这是肯定的!”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抹讥讽,“她可是被誉为千古第一美女兼才女的舞潇潇,洛水城的名字都是因她而改,而且这月牙阁,还是南宫玉为她所建。”
“哦?”君媱挑眉看着站在旁边的这位衣着华贵的少女,“她是什么人?”
少女皱眉,气呼呼的看着君媱,“你连她都不知道?什么人啊?”
“外地人,听说水上游廊,才来闲游一番。”君媱轻笑。
“不用说本小姐也知道。”女子闷哼,“她曾经是前朝洛水城前身尚阳城知府的掌上千金,和南宫玉是青梅竹马,两人也已经谋定婚媒,却被前朝昏庸皇帝看上,夺回宫里封为贵妃,后来南宫玉一怒之下,投靠了咱们天启国,之后助元天帝夺得皇位,之后却辞去将军之位,只要带着舞潇潇隐居田园,元天帝念他情深,特赐他金银无数,后又见过舞潇潇倾世美貌,遂将他们的出身地更名为洛水,而南宫玉就是洛水城第一任城主,这座月牙阁,就是他为妻子舞潇潇所建。”
“东家,真的好让人感动哦,这位南宫公子还真是情深之人,世间少有。”夏月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算你知道。”少女仰头,高傲的说道。
君媱见这位少女很是骄傲,但是却并不让人讨厌,随后轻笑道:“小妇人君媱,多谢这位小姐了。”
“嗯,免了,本小姐叫程嫣儿。”
君媱抿唇,真是个别扭的小姑娘。
随后,君媱就和这位程嫣儿小姑娘边说边聊,一路往月牙阁走去。
经过闲聊,知道这个少女正是洛水城知府的千金,难怪会这么大的脾气,不过却只是傲娇刁蛮,并不无理取闹。
“嫣儿,谁让你自己乱走的。”一道声音带着微愠,小丫头瞬间垮下了脸,然后躲到君媱身后。
“大哥……”
程清乾无奈的看着妹妹,这个丫头知道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乱跑,身边还不带丫头,多让人担心啊,他们三个兄弟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啊,都疼的不得了,这万一走丢了或者是遇到歹人,他们可应付不了那总是梨花带雨的亲娘。
“你就这么调皮,和你说过很多次,若是再这样,大哥可就要惩治你身边的丫头了。”
“不要!”程嫣儿跳出来,亲昵的挽着程清乾的手,撒娇的摇晃着,“她们也都听我的,大哥不要为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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