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哥哥撑过去,朝廷的行动就遭受阻滞,我们兄弟都好过,如果哥哥不明不白被扳倒,那朝廷将会把我们这些太祖的儿子一口一个吃掉?所以哥哥肩负的不仅仅是自身地荣辱,还肩负着所有兄弟们的命运。
”
朱柏道:“我读的是道德经,对世间的功名利禄看得很淡,什么名啊利啊都是过眼烟云,撒手放弃了又有何妨。 ”朱柏话中依然是十分厌世的态度。
朱植想了想又道:“对啊,名利于哥哥都是过眼云烟,可是咱们都是太祖地儿子,你想父皇在世之时是多么英名神武,他将我们兄弟分封各地,就是为了我们拱卫社稷,保着朱家万世江山。
现在可好,父皇过世才几天,今上身边的佞臣就撺掇着他削夺藩王爵位,如果你我兄弟都被夺爵,日后那些佞臣又有谁来钳制?
父皇的《祖训》有言,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
父皇当年设立藩王制度,实际上是一种制衡的制度,内有朝廷,外有藩王,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减少奸佞为祸朝廷。 而你我兄弟就是这个制度地柱石。
如果皇上听从奸佞之言将我们一一夺藩,父皇创立下的江山就危在旦夕了。 众位兄弟中,就数十二哥最孝,难道你宁愿让自己去了无牵挂,而毁了父皇创下的万世基业吗?”
朱植边说边用眼睛瞟着朱柏,这番话终于起了些作用,只见朱柏刚才还有些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色彩。 朱柏缓缓道:“十五弟说得有理,只是这次我还能熬得过去吗?”
朱植道:“有什么熬不过去的,罪名还没坐实,一切都有回旋余地,但哥哥撒手一走,就什么都晚了。 现在我对外宣称王府中走水了,哥哥也要一口咬死这个说法。
然后哥哥趁机称病。 等到我回到京城之后自然会想办法与哥哥周旋。 ”
朱柏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轻生的念头其实早已减弱了许多,再被朱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心里也舒畅了些,抓着朱植的手道:“十五弟,你地救命之恩,你的兄弟之情哥哥心领了。
道理我也明白,日后决不会再动轻生的念头。 只是你的处境哥哥也明白,圈禁了一年多了,也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得皇上恩准回藩,切不可为了我这个戴罪之人坏了大事。
我也相通了,只有弟弟在藩才能最好地行《祖训》之策,所以十五弟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回藩,你越在辽东,朝中佞臣越不敢造次。
所以我的事,你千万不能插手,老老实实回你的辽东才是上策。 ”
朱植道:“十二哥这么说是把我这个义王看扁了,你的事弟弟非要辩个水落石出,黑不能变成白,白也不能变成黑。 请哥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只要你和嫂嫂好好活着便可,最不济,我也给哥哥争一个削夺护卫便了。 ”朱柏感激地看着朱植,使劲地点了点头。 朱植让他好好休息,然后起身告辞。
等出了房门,只见解缙一个人孤单地站在院子里,朱植走到他身边道:“解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睡?”
解缙见朱植出来,连忙见了礼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叫下官如何能睡得着。 ”
朱植故作生气道:“哼,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出一点差错,如果在事情没有搞清楚地时候,十二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这会让朝廷承担怎样地骂名?”
解缙道:“是是,殿下教训得是,只是下官奇怪,怎么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偏在今日代天问话完了之后走水。 这不是……”
朱植眼睛一瞪:“解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解缙连忙使了个眼色,指指外面,朱植会意,两人一起走出院子,解缙才道:“殿下,今日问话之时,下官就觉得湘王殿下神情有异,难道不成是问的几件事触动了湘王地痛处,所以他才……”
朱植故作发怒:“解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十二哥他畏罪自杀是吗?简直是无稽之谈,众所周知,十二哥信奉黄老之术,姑且不说他有没有不轨之心,单单这点,十二哥就不可能轻生。
一旦自寻短见,岂不是将不轨之罪坐实了,十二哥怎会做如此授人以柄之事?
我十二哥都伤成这样子了,你还要怀疑他,好啊,明日你派人将他抓起来,押到京城去吧,省得他再寻短见。 ”
解缙见朱植有气,连忙道:“殿下息怒,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朱植不待他辩解,又道:“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老实告诉你,一路以来,我对此都不闻不问,为什么?手足相残四个字实不敢忘。
所以之后的事,我还真不管了,你这个钦差副使一力承担吧。 ”说着作势就走。
解缙一脸为难,连忙拉着朱植道:“殿下高义下官领教了,只是这个事该如何向朝廷报告呢?”
朱值见解缙有些服软,也装着平息一下心中的气愤,道:“该怎么报,就怎么报,湘王好歹是个藩王,王府失火非同小可,现在王府失火原因还没搞明白。 ”
解缙连忙道:“殿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