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道:“殿下,我看,维持一个南北不胜不败的局面对辽东最有利益。
以卑职所见可命小马王勒兵修关,做出窥看北平状,但南进却万万不可,至少在辽东军权一日不完全落入殿下之手,殿下也不需尽全力。 ”
铁铉道:“向上表功地褶子可以说我军歼敌七千自损五千,在主力南归之前暂时无力南进。 攻打山海关这样的坚城,这个损失还是要的。 ”
见铁铉替自己着想,朱植内心感到欣慰,作为左膀右臂,杨荣和铁铉更要齐心协力,他想想道:“好,就这么办吧,你给兵部写褶子给小马王表功,把他头衔上“同指挥佥事”的同字也该撤掉吧,立了大功一定要赏。
明日我就出发,前往山海关犒劳三军。 ”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来报:“朝廷钦差礼部侍郎黄魁奉旨宣慰辽东,官驾已到松山港。 ”
朱植示意知道,让来人出去,微微一笑:“来得好快啊,二位看朝廷派黄魁来是何用意?”
杨荣道:“殿下于黄大人有恩,朝廷派他来自然是想笼络大人,我看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要对辽东军权做一个了断。 ”
朱植点点头道:“照你这么说,黄大人来辽对我还有利了。 好,各位辛苦一趟随我到松山港迎接吧。 ”
……
松山港不如金州水深不够,黄魁的官船只得将锚抛在离岸一百米地地方,钦差的旗号孤零零飘扬在桅杆顶端。
松山港冷冷清清的,除了几个在港内钓虾的孩子,一个人影都没有。 辽东水师全部力量分别集中在山海关和辽鲁水道上,此时港内只有两艘老式地福船晒着太阳。
对于钦差的到来,松山港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朱植都看不过眼,想当初自己回辽的时候,可是千帆竞渡地迎接,钦差好歹代表了皇上。
辽东在朱植主政这些年里,变化是天翻地覆的,老百姓心里跟明镜似的,朝廷?朝廷管个鸟了,这个离着应天万里之遥的地方,不过是天朝的一条汗毛而已。
没有朱植就没有辽东的富足,这个跟朝廷没有任何关系。
但朱植不能这样做,他必须得给足朝廷面子。 军乐队还有亲兵营跟随他来到松山,摆出了一里长地迎接队伍,又让手下在官道两边全插上旗帜。
朱植自己走了一遍,看看也算是过得去了。
这边号炮响起,辽王的仪仗清晰地出现在港口之中,朱植派杨荣率领两艘小船上前迎接,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大船上又人从悬梯下来,跟着钦差仪仗也转移到另一艘小船上。
两艘船缓缓地向码头驶来。 小陈子向手下嘟囔了两句,过不多久,港口旁的炮台开始鸣响礼炮,天差驾临,鸣炮二十一响。
在炮声和鼓乐声中,黄魁踏上码头,见朱植亲迎,黄魁连忙快步上前。
朱植自然要比钦差走得快些,他三步并两步走到黄魁面前,一撩王袍跪下行了谒见天子之理,口中道:“臣辽王朱植恭迎天子钦差。 ”
黄魁照本宣科:“辽王免礼。 ”
等朱植站起来,黄魁才向朱植拱手作揖:“劳烦殿下远迎。 ”这才算是终了一套礼仪。
朱植上前将黄魁的手抓住,哈哈一笑:“老黄老黄,好久不见了。 来来来,随本王进城休息。 ”
黄魁见朱植对自己亲热,反而有些拘束,只是手不敢抽出来,跟随着朱植上了他的车驾。 身后手擎圣旨的太监上了钦差车驾。
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朱植给黄魁送上一杯清凉的葡萄酒,道:“黄大人来得好快啊,不知几日启程地?”
黄魁道:“下官七月二十三出发,这前后十八天水路,还算顺利。 ”
朱植道:“故人前来,今日本王亲自下厨给黄大人侍弄一桌海鲜,这玩意乃我辽东特产啊。 ”
黄魁道:“谢王爷,晚上自当讨要一杯水酒,只是正事要紧,燕逆势大,今上担忧,不知道辽东如何应对。 ”
朱植微微一笑,这是来摸我地老底了,道:“四哥作乱,天地不容,我已调大军南进。 昨日前线发回捷报称,山海关已被我军攻陷,歼敌七千。 ”
黄魁眼睛一亮,不住点头道:“恭喜殿下旗开得胜,却不知下一步是否要收复北平?”
朱植拿起手中酒杯和黄魁碰了一下,道:“黄大人啊,你那么心急干吗,咱们到了广宁再说正事不迟啊,来,喝喝我们复州产的葡萄酿造地美酒。
”黄魁见朱植不接茬,只得干笑了两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