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渔抱了云蔷一会儿,但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爹爹,爹爹~”
随着凌乱地脚步和惊呼声,外面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闯了进来。
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十五岁,就这么欢呼着,雀跃着,闯入了继母的房间。
云蔷没有忽略那个小点的孩子眼睛里的狡黠。
他是故意的。
谢渔脸色有点不好,他都四十多岁了,孩子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瞒过他,一个是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继室,一个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生的两个孩子,谢渔选择了纵容。
云蔷再次闭上了眼睛,她推了推谢渔,“相公,既然昂儿和昱儿寻了过来,必定是有事找您,您先去吧。”
谢渔歉然对云蔷一笑,牵着年纪小的谢昱,父子三人慢悠悠地离开。
云蔷看到年长的谢昂眼中敌视的眼神。
他虽然掩饰的很好,以至于最初的时候云蔷都没有察觉,但是出门云蔷还是注意了,谢昂眼中的阴郁。
云蔷想要笑,她只是替原主悲哀,造成这一切的最终祸首却是谢渔。
谢渔除了孩子的生母,认定别的女人不会对两个孩子好,于是他干脆将两个孩子从小和原主这个继母隔绝,不断灌入“他们死去的亲娘才是娘,继母只是他的一个女人”这种意识。
原主是个很善良的女人,一个女人想要怀孕,可以用的法子真的太多太多,原主一点都没有用,原主一直在等谢渔首肯,希望谢渔能给她一个孩子。
原主在谢家的情况,娘家是知情的,为此谢云两家还发生过矛盾,后悔又能怎么样,昔年疼惜外孙,又可怜大女儿早亡,所以搭进去了小女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嫁出去的姑娘,还有什么办法,忍着吧。
云蔷起身,照着镜子,镜子里面是一张精致的脸,可惜过于苍白,一脸病容,十分姿色,只能显示出六分。
十年对着这张脸,看着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变成了美丽的少妇。
云蔷就不相信,谢渔一点也不动心,可惜了,这点动心比起疼爱自己的老婆孩子那番心思差远了。
云蔷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镜子里仿佛看到原主忧伤的面容。
云蔷笑了,“他欠你的,我帮你讨回来,可好?”
镜子里,美人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眼下,谢家在谢渔的刻意纵容下,可谓是“妻不成妻,妾不是妾”,谢渔以云蔷身体不好为由,家里的大小事务,交给大儿子掌管,府里的琐事,管事儿的却是谢渔的姨娘,白琴。
说实话,谢渔对原主狠,但是对这位姨娘更狠,这位姨娘进入谢府后,谢渔每天都在白姨娘的饭里下红花,就连被褥,都是麝香熏过的,若说原主还有怀孕的可能,这位白姨娘可是彻彻底底的坏了身子。
谢渔喜欢白姨娘的性子,因为白姨娘爱笑,白姨娘的声音特别像原主的姐姐,也就是谢渔的原配夫人。
家里两个女人,一个容貌像,一个声音像,谢渔也真是费心了。
云蔷一点也不想掌管谢家那些大小琐事,她的目标是谢渔,处理这些琐事儿多浪费时间啊。
又在床上躺了两天,云蔷觉得自己这个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就起身梳妆了。
谢家只是个小地主,没有那么多下人,云蔷也就两个贴身使唤的丫鬟,这两个看着倒是还可以,忠心总是有的,多少云蔷不计较,两个小丫头给云蔷梳了头发,穿好衣服。
云蔷洗漱完毕,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耳边是小丫头的絮叨,“太太,您不知道白姨娘多么嚣张,老爷今日要会客,白姨娘说您身子不适,将筵席大包大揽了过来,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
云蔷瞅着目光闪烁,一脸愤慨的小丫头。
云蔷似笑非笑地盯着身侧的小丫头,这个丫头也是谢渔给的,叫红杏,她娘家带来的丫头已经嫁人了,嫁给的是庄子里的管事儿的,并不常回来。
她眼下大病初愈,并不能动气,小丫头说这些,难不成是想让她和那个白姨娘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