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仿若末闻,又察看了一下元清儿的脸色才道:“听说太子妃现在在服一种药,此药能缓解太子妃的病情,不知可否给老朽看一下。”
碰了一个软钉子,杨勇并末在意,孙思邈无疑是杨勇一直尊敬之人,闻言连忙吩咐一名宫女将太子妃服用的药丸取了出来。
这个药丸自然是按姚僧恒开出的药方所制,外表漆黑一团,毫不起眼,孙思邈拿起药丸,闻了闻,马上从上面掰下一小片,放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
杨勇看得心惊肉跳,是药三分毒半点不假,孙思邈乱吃药能活到现在确实是一个奇迹,杨勇却不知,孙思邈只要闻一闻大概就能知道是什么医材组成,若是不能吃,他绝不会乱吃,历史上,他活了一百四十多岁,活得比任何人都长。
“菊花,银杏,葛根……”孙思邈一下子报出了十几种药名,将这种药丸的药组成的药材全部报了出来。
“不错,孙神医果然医术高明,只是其实孙神医不必亲口尝药,药方正在此处。”杨勇将手上的一张发黄的纸张摊开,上面正是姚僧恒十几年前开具的药方。
孙思邈却没有理会杨勇伸过来的药方,摇了摇头:“不对,不对。”
“孙神医,药方有什么不对?”杨勇听得一惊。
“药方尚可,只是年龄不对,银杏叶不到五十年,必须找五百年以上的,葛根也不对,这个葛根不到十年,必须找到百年以上……”孙思邈报出一大串药材需要的年龄,除了一些一年生的外,无一不是要求十年,百年,甚至数百年之物。
杨勇才知道孙思邈不是尝药丸所含的药材,而是辨别年份,难怪要细细品尝,听得头晕,连忙道:“还请神医开药方。”
孙思邈也不推迟,提笔很快写好一张单子,杨勇一比较,孙思邈的药和姚僧恒所开的药方除了数样药材不一样外,多数相同,不过上面都注明了所需药材的年份。
姚僧恒当初开的药方中虽然有不少名贵药材,但并不是特别稀少之物,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对于东宫来说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孙思邈加上年份,这个问题就大了,除了人参,银杏叶等可从外形上分辨年份的还好办外,一些药材根本从外形无法分辨。
“孙神医,若是不能分辨药材年龄如何是好?”杨勇不由提了出来。
孙思邈平静的道:“殿下放心,即使从外形上看不出,只要让贫道尝过,都能分辨出药材年龄。”
“如此就多谢孙神医了,只是这份药方对太子妃之病效果如何?”杨勇还是有点不放心。
“若是都能配齐,老夫不敢说能将太子妃的病根治,只是保太妃十年无恙却有把握。”
“十年,现在的元清儿不过才二十七岁呀。”杨勇不由苦笑着向元清儿看去,若是连孙思邈都治不好,杨勇可不知还有谁能对元清儿的病根治。
这一个多月缠绵床榻,加上从小就受病痛折磨,元清儿心情一直低落,甚至担心自己会随时死去,听到孙思邈可保自己十年,元清儿却是满心欢喜,露出一丝微笑:“太子不必担心,还有十年臣妾已经满足了,只是另有一事还要请教神医……”说到此,元清儿脸上露出一丝红色,扫了一下周围的内侍和宫女。
这些内侍和宫女服待太子妃多年,自然早已经成为了人精,见到太子妃的眼色,连忙告退,等到房中只剩下杨勇,孙思邈两人,元清儿才红着脸将话说了出来:“孙神医,本宫嫁予太子十余年,如今末有一男半女,实在是愧对太子,刚才孙神医替本宫把脉,可有所得?”
“这……”饶是孙思邈布衣可傲王侯,关系到太子子嗣之事也不敢乱说。
“清儿,你身子弱,这些事就不要考虑了。”杨勇怜悯的道。
元清儿固执起来:“不,不能为殿下生子,这些年一直是妾身的遗憾,无论如何,本宫今天也要从孙神医处知道实情。”
孙思邈勉强道:“回太子妃,贫道无能,不能判断出太子妃未孕的原因。”说完,孙思邈脸上已是细汗密布。
元清儿颇为失望,杨勇却是松了一口气,知道孙思邈其实有所隐瞒,当初姚僧恒将药方交给杨勇时,明确表示照着若照着药方服药五年以上,元清儿不可能有孕,元清儿服药的早已超过五年,杨勇不想元清儿知道后伤心,只得隐瞒下去,杨勇相信孙思邈肯定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