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语言不通,大家无法交流,侯大勇虽心存疑惑,却找不到答案。侯大勇取出手机,对整个现场进行拍摄,不知当地政府有多远,如果太远,尸体就要先做处理,用手机把现场拍摄下来,可以固定证据,这对于破案是极其重要的。
两个牧民没有注意侯大勇的动作,他们陷入深深的悲伤中,两人跪在地上,头伏在地面,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迅急地逼近,黑衣骑手和老人脸色大变,黑衣骑手跳上马,弯弓搭箭,老人也拿起一把短刀,均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侯大勇心想:“肯定是杀人凶手来了,气焰也太嚣张。”再次拿出手枪,做好擒拿杀人凶手的准备。
随着远处马蹄快速逼近,黑衣骑手的战马兴奋起来,打着响鼻,不停地在草地上踢打着转圈。十多名骑手从小山坡后面探出了头,身上都带着兵器。
“军队”侯大勇倒吸一口凉气。虽说只有十余骑,可是来骑凯甲鲜明,杀气腾腾,特别是来骑所用武器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制式装备,这一点军队和土匪有质的区别。
十余支箭已带着啸声射到三人眼前。侯大勇向左一闪,堪堪躲开来箭。老人却惨叫着中箭倒地。那名黑衣骑手箭法了得,在闪避的同时,连发两箭,将来袭两敌射下马来。骑手一边发箭一边催马远去,大部分骑手都朝黑衣骑手追去,有两骑举着长刀朝侯大勇冲来,速度极快,侯大勇连喊话的时间都没有,为求自保,侯大勇除了开枪以外别无选择,未等骑手冲至身前,果断举枪射击,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声,两名骑手栽下马来。
侯大勇冷笑一声:就凭两把破刀,想和我打,真是厕所里打电筒——找死。
黑衣骑手和其它敌骑已跑得不见踪影。侯大勇抱起老人,只见老人胸口中了两箭,鲜血不停渗出,已没了气息。侯大勇见老人伤势太重,已无力回天,就放下老人,查看四周。
敌骑的长刀,入手极沉,刀口闪着寒光,甚为锋利,刀背上刻着一些不认识的文字。被击毙的两名骑手,均是髡发短须,长袍左衽,圆领窄袖,腰间束带,下穿长裤,裤在靴筒之内。
侯大勇有如在梦中一样:这人的打扮怎么极象央视《发现之旅》中契丹人。侯大勇仔细了搜查这两名骑手身上物品,除了吃的外,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物品,只是发现一枚铁制钱币,较为粗糙,有“汉元通宝”四个字,
眼前的事太过诡异,侯大勇仿佛正在一场极为荒诞的戏剧中演出。
侯大勇想到飞机失事后遇到的怪事:手表时间明显出错,军用手机没有一点信号,另外还有鲜血、长刀、骑兵、尸体。“难道,我就如《寻秦记》中的项少龙,穿越了时空隧道,不可能吧。”
“汉元通宝”是什么年代所用钱币?汉朝?中学历历中学过汉朝是用五株钱,好象不是“汉元通宝”的名字,这是他妈的什么朝代?
侯大勇拿出手机,仍然没有一点信号,打开图象,妻子和女儿的照片十分鲜活地从屏幕中出现,画面栩栩如生。“老公,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少喝点酒,要想我和妹妹。”妻子在手机中还如平常一般的轻言细语,一点没有体会侯大勇的心情。
侯大勇被这一切强烈地震憾了,思路混乱,只能用一个字概括,那就是“晕”。
侯大勇自已还不清楚,他确实穿越了时空,他在乘飞机返回基地时,在一阵无法解释的白光中,穿越了时空隧道,来到了另一个平行时空。这个时空和侯大勇所在时空一模一样,侯大勇来到的时代是公元九五三年,也就是广顺二年,郭威建立大周朝的第二年。五代十国延续着唐朝中期以来藩镇割据的局面,从割据走向了分裂,战事频繁,极为混乱。经过五十多年的战争,最后由宋朝重新统一,五代十国是从分裂走向统一的过渡时期。
侯大勇来到的草原,其实不在内蒙,而是在辽河流域附近。此时,粟末靺鞨所建渤海国已于公元九二六年为辽所灭,辽国占据东北、塞北及燕、云十六州,称雄一时。
渤海国是唐至五代期间,由中国古代民族———粟末靺鞨族以东北地区为主建立的一个地方政权,其中心位于现在的宁安市上京城镇。渤海国是唐朝的附属国,共存229年,被称为“海东盛国”,上京城是中世纪赫赫有名的大都市。黑衣骑手是粟末靺鞨族人,当时渤海国已灭,但是,辽国兵将对靺鞨族人的杀伐仍很残酷。侯大勇恰恰遇到了经常发生的一幕。
黑衣骑手引诱辽国骑手追击自己,在追击中将辽国骑手逐一射杀,粟末靺鞨人大多擅于骑射,生活中也常以骑射为戏,黑衣骑手和其族人中的英雄突地稽同名,是其族人中著名的神箭手,他在和辽人的争斗中,射杀辽人甚众,深为辽人所惧。这次辽军以二十人为一小队,派出了三十小队,在突地稽经常活动的地方进行搜索,意图彻底消灭突地稽。由于事先有辽军的细作,对突地稽的活动判断得很准,有两队人马与突地稽相遇,突地稽的亲人和族人大部被杀,突地稽箭法了得,射杀三十余骑后突出了重围。
突地稽射杀追兵后,回来见到老人也被射杀,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突地稽和侯大勇两人默默无语地安葬了死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