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英说了最后一句话,也知失言,就闭口不语,扭头看了侯大勇一眼。
阿济格回到主院以后,符英也是生了两天闷气,两天过后,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亲自为阿济格张罗小院,她要求管家秦家河不准怠慢阿济格,阿济格要按照秋菊的标准来供给,侯大勇也默许了符英的这种做法。
阿济格颠簸流离数千里,总算安定了下来,在她心里,不管是粟末部的男人还是大周地男人,只要是贵人。总是许多地女人,自从北下之时,她已经猜到了今天的结果。到了大梁之后,从杜刚地只言片语中,她已经知道了符英高贵的身分,因此默默地接受了如此安排,只是,她来到大梁不久。侯大勇就为了救灾匆匆出了大梁,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屈指可数,有时想到伤心处,也是暗自落泪。
侯大勇不愿意符英和侯虎出现争执,就和颜悦色地道:“侯虎。你打了弟弟,就是做了错事,是好男儿做了错事就必须道歉,敢做敢为才是好汉子。要和突地稽大叔一样。”
侯虎原本是歪着脖子看着符英,听到父亲如此说,就学着大人们的姿态,对着仍然骂啼的侯宗林拱了拱手,道:“弟弟,是哥哥不对,给你陪罪了。”
侯大勇蹲在侯宗林面前,道:“哥哥不小心打到你。已经陪礼道歉了,你们哥俩拉拉手,就算和好了。”
侯大勇让两兄弟的手拉在一起,又让他们摇了摇,这才让他们分开。
小柳把侯虎送回院子,侯大勇和符英回到了房内。关了房门,符英默默地抱着侯大勇,把脸贴在侯大勇的胸前。符英如今还在哺乳。身体颇为丰腴,侯大勇见她神情有些落寞。就伸手在符英腰间捏了捏,开玩笑道:“娘子,好软和的小蛮腰。”
符英幽幽地叹道:“阿济格地腰倒是很细。”
侯大勇笑着拍了拍符英的后背,道:“娘子是在吃醋吗。”
“我才懒得吃醋,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说到这里,符英用手绕着侯大勇结实的腰身,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男人熟悉的味道。
“小孩子调皮,没轻没重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阿郎,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符英虽然如此说,可是侯虎歪着脖子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在侯虎没有来到大梁之前,侯宗林一直是侯家长子,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长子侯虎,虽然是庶出,可是此子有着长子身份,又极为聪明,这对侯宗林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符英对侯虎有着莫名的排斥。
两人相拥着说了一会话,符英这才觉得心中好受一些。
“我今天进了宫,六妹见到我,就如见到靠山一样,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心里真是不好受,六妹贵为皇太后,却终日惶惶,今日父亲进了大梁,也是她地意思,她给我说,她想让大名府派一万军士进入大梁。”
“原来魏王不仅仅是当说客。”
“想到六妹和宗训,我心里就乱得很,陛下去得太早太突然,留下没有根基的孤儿寡母,我们本是他们的依靠,可如今,哎!”
“娘子,你说得很对,没有根基的孤儿寡母,如何能在这个世道上存活,宗训长大还有十几年,这十几年,必然有人会取而代之,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柴氏、侯氏、符氏,恐怕都难逃灭族之祸。”
“这个道理你明白,我也不想多说,只是有一点你千万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道义是靠不住的,谁掌握了军队,谁就能主宰世界。”
符英其实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每次进宫见了妹妹,心中便会没来由地生出些悔意,她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这一次澶州事件,中书门下已经将整个情况都呈到了宫中,六妹见淹死了这么多人,也很是着急,她说看你地意思,是要杀几个人吧。”
侯大勇对于这位皇太后暗暗生出些警惕,道:“澶州司马郑有林的母亲是范质的奶妈,他们两家时常有来往,看来范质与此案脱不了关系。”
符英靠在侯大勇身前,轻声道:“范相是百官之首,牵一发动全身,只怕没有这么好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