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钟云笑了，“学校像我这样的书呆子很多吧？”
“你不是书呆子。”皮更很肯定地说，他靠得近了一点，小声地对钟云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钟云笑着将耳朵凑了过去，只听他极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有一双慧眼。”
“所以，你瞒不了我的。”
“随你怎么说，嘴长在你那里。”钟云用小锉子轻轻敲了敲桌子。
皮更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没有再死缠烂打下去，很自觉地转过了话题，“知道吗？工程处的那些人对你今天的表现赞不绝口。”
钟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今天特别多话，是不是失恋了？”
皮更眼神一黯，脸上浮起了哀伤。
钟云心里一跳，刚才他那句话不过是随便说说。这时他才忽然想起，前一阵子皮更正和一个女孩子约会，说好过几天带回宿舍给他们看看的。
看到他的神情，钟云就知道那个女孩子多半是凶多吉少。
“对不起。”
“没什么……”
钟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站了起来走进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保温瓶。一拧开，瓶里就飘起一股浓郁的香气。让人精神一振。
“那是？”皮更果然被那股香气吸引了，抬起头来，愕然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钟云嘿嘿一笑，“这可是我的珍藏，你有口福了。”
每次进行世界树汁的洗涤时，他都要先喝点酒，因为酒精能有效地减少痛苦。所以他随身都带着酒。从宿舍搬到临时住所时，这瓶酒也带上了。
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钟云和他碰了一下。
“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皮更不解地道。
“在我们那里，喝酒前都要碰一下杯，表示两人的关系比较亲近。”其实钟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典故，反正就是个习惯。
“原来是这样。”皮更学着他的样子，拿着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干杯。”钟云一口喝了个精光。
“干杯。”皮更也学他一样喊了一声，喝光了。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钟声就响了起来。将两个喝了个大醉的男人惊醒了过来。洗漱完后，一起到大饭堂吃早饭。
近两千人坐在一起吃饭，还真有在军营时的感觉。吃完饭大家开始了工作。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今天的进展要顺利许多。钟云被安排到了工程处，作为一名助手。他的工作很轻松，不用在外面晒太阳，干体力活。
他所在的地方是设计处。设计处里人才济济，不但有工程师，结构专家，机械师，甚至还有艺术家。
设计的建筑既要实用，又要有艺术风格。就需要这些来自不同领域的专家通力合作。
设计处的工作很繁重，除去一些还比较完好的建筑，其它地方都需要重建。据统计，克冬学院总共有一千四百多幢建筑被毁。他们要设计的比这个数字要更多。
几乎每一位设计学院的学生都要守成五到十件的作品，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有一件以上会变成实物。
相比起来，设计并不困难。但要将设计变成现实，那就很不容易了。工程师们会对初始设计进行审核，看它是否能够造出来，它的安全性如何，它的预算……
这样的工作量是非常惊人的。所以进度就显得较为缓慢。
钟云作为助手，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整理文件。他过目的设计稿和评估不计其数。
老实说，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无聊，可是一想到那些“原石”，他就咬牙忍了下来。
既然无聊，那就找些事做吧。他开始参与到工程师们的工作中去。工程师们的会是开放式的，任何人都能发言，以前的钟云为了保持低调，从来都不在会上说话。
但是现在什么低调的想法，都被他抛开了。得到“水星号”后，他自信心大涨。现在他不认为这颗星球上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
在那次例行会议上，钟云可以说是初试啼声，当然，这是工程师们的印象。他发表了一些切实可行的看法。
会后的当天晚上，钟云的上司试着将一份设计稿交给他评估，原意是想测试一下他的水平。他以前没有注意到这名助手。他之所以会让钟云成为他的助手，完全是因为还别人的人情。
然而第二天他就被这名貌不惊人的助手震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