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嘿的一笑,说我办事,你放心,公安那边我也有熟人,再说咱们又不是要买枪买弹,只是安装监控设施,报批手续是比较简单的。我嗯了一声说我马上下来。心中嘿地一笑,想到就算你搞不定,我跟施少强说一声这手续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正在卸货的黄德一眼就看见了我,唉哟叫了一声,道:“我说文俊,混得不错哦,一段日子没见,居然当经理了!”黄德是我在嘉怡的时候就认识的,保安公司的一名销售负责人,吃过几次饭,算是旧识,这次进货的事,就是我叫阿彪联系他的。
我笑了笑,道:“这不瞎混饭。”黄德一边招呼工人卸货,一边笑说着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一乐,说这也得你们货优价低才行呀,我也这是替别人打工,要出什么质量问题我可担当不起。
黄德赶紧掏出烟发给我和阿彪,道:“兄弟做事什么时候马虎过?这次你们要的货可是极品,比你在嘉怡时安装的那些还清晰的多,现在很多沿海城市警方都用来街头监控。”说着淫笑:“可别说,操作简单,画面清晰,用来看美女那是没得说!包证你连乳沟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笑了一声,道:“咱可不是用来看那玩意的,关键是不要动不动就损坏就行。”
黄德嘿地望了望四周,嘿嘿一笑,说是个人都有偷窥欲,我的货,你放一百个心,等装好后在操作台上是想看那看哪,全电脑自动监视,十六画面压缩和记录备份都可以自动完成,高速切换镜头,调档案更是轻松。
阿彪在旁边听得点头,恨恨道:“这下我看阿勇他们那些烂人还敢再来作怪。”
我看了看这满满当当的几大厢器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想起昨天阿勇的话,如果一切属实他不再来捣乱的话,那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这时候阿彪的电话响了,阿彪接通了电话,脸上露出尊敬的声音,点头说:“琛哥,货到了……对,对,是保安公司的,腾先生已经在验货了……好好,我会转告诉他。”
收线后,阿彪走向我,叹了口气,说:“刚才琛哥打电话来,说这些新的监控摄像头要暂停安装!”我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阿彪望着那些正搬运货物的工人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说:“琛哥说了,这是钱总的意思!”
“为什么?什么理由?”这下我是真的郁闷了。
阿彪似乎也有些不满意钱凯忽然的改变决定,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说道:“琛哥说,昨天晚上,蒙天勇放出话来,要继续砸咱们的场子,钱总的意思,望月城是和阿勇最冲突的地方,如果蒙天勇真是存心要来砸场,这些监控设施现在装了也是白装!”
我心下一寒,钱凯果然铁了心要放弃望月城了。然而我也知道,钱凯的这话并不假,因为昨天晚上,本已经决定放弃和钱凯对拼的阿勇却被段剑锋等人的行径给激怒,从而放出话来要继续砸钱凯的场子,这一切我都在场看得清清楚楚。
钱凯显然是自知实力和阿勇还有一定的差距,虽然恨不得一刀做了阿勇,但毕竟不是冲动之辈,既然在上一次如此大好机会下没有干掉阿勇,现在面对阿勇疯狂的反扑,最好的应对措施莫过于减少损失。
果然阿彪接着说道:“琛哥叫我通知腾先生,这批监控器材先存起来,准备用在江北路我们新建的娱乐场所中去!”我心中暗骂了一声。对阿彪道:“钱总没说我们该怎么办吗,这里还准不准备重开了?”阿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要不腾先生你自己打电话给钱总问一下。
我有些郁闷地拿出电话,准备拨出钱凯的电话。然而电话方拿在手,电话已响,虽然没有跳出相应的姓名,但我已经一眼认出,这有些熟悉的陌生号码,是白绫的。
我心中一阵猛跳。连我自己都有些怔然,面对白绫的来电,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反应。镇定了一下,任铃声响了一阵,连阿彪都有些疑惑地望来,我才猛地按下了接听的按键。
空气,有些凝固的感觉。白绫在那电话彼端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文俊吗?”我轻轻嗯了一声,说:“对,是我,白绫吗?”
白绫在那边,似乎有些情绪失控,怔了半晌方说道:“我听钱凯说,你已经到望月城做事了。”我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哈哈笑道:“是呀,这不毕业了吗?总得找工作谋生的是不!”
说这话时,我心中忽然一阵猛然惊惧,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白绫是知道我念过警校的,而且我还半开玩笑地跟她说过我是警察的事。虽然以白绫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喜欢多嘴,但如果无意中泄露出去,这对我的工作完全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瞬间,我连手也开始颤抖。我竟然会忘记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这对于我的未来,简直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大漏洞。
白绫似乎也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问道:“你还好吗?”这时阿彪查询的眼光朝我转来,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赶紧转过身去,低声说道:“挺好的,就是没什么事可做!”白绫疑惑地道:“望月城这么大,怎么会没事可做呢?”
我心中反复交战,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让白绫根本不会再想起我以前的学警身分一事,不由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有什么事可做呀,这不都停业了!”
白绫似乎也知道一点望月城现状的事,不由嗯了一声,说这倒是,我知道你们那最近出事了,钱凯最近被人摆了一道。自己受伤不说,还被自己人出卖,事业也受到打击。我看他最近情绪也很低落。
听见白绫如此说钱凯,我居然有些不是滋味,不由冷笑道:“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只是一个打工仔,有得做就做,没得做就六根清净。”
白绫在电话那边忽然一笑,道:“怎么,你吃醋?”我走到江边,也笑了笑,说是呀,我是吃醋,很吃醋。白绫娇笑,说去死啦!你都肯为我吃醋,那我可以为你死。
我忽然顿住,自笑道:“是呀,我怎么可能为你吃醋。”这一瞬间,白绫那纯美邪真的模样又涌上心头来。我真的一点没吃醋吗?
“你在江边?”白绫似乎听见从电话中传过去的江涛拍岸声。“嗯!”我缓缓说道:“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你真要知道?”白绫似乎沉默了一下,显然真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我嗯了一声,强笑道:“你就说吧,拖拖拉拉的,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哦!”白绫在电话里忽然笑了,说没事,就是忽然有点想你了,打个电话问问你现在怎么样而已。
“嘿,我还能不好吗?活得这滋润,可能就是生活太平淡了,没事可做,才有点无聊吧。”我违心地装坦然道。
“那需不需要我给你一点刺激?”白绫忽然嘻嘻一笑。
“什么刺激?”我有些纳闷。
“你是男人,还能猜不到?”白绫娇笑,笑声绚烂且迷人。相信如果我能看到她现时的表情,一定会有抵受不住的冲动。
“今天晚上,我会在你的阁楼上等你!”这是白绫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嘟嘟的断线声响起,我有些莫名的发呆,一时浑忘了该给钱凯打电话询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