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声怒吼,分指拳套中的五指张做巨鹰爪势,直攻向张海澄,擒拿术和关节技是我一向的偏爱,以最小的力制造最大的杀伤。何况我的五指已戳过多年铁沙的,虽然停止训练很久,但这么几年下来,仍然连指甲都已经难以生长。
这是一双丑陋粗糙的手,却有着我最厉害的杀着。
张海澄冷笑,手臂轻绕,和我存心斗上了擒拿。几个缠绕,我们之间在互相的手臂上展开了互攻。但这正落入了我的圈套,毕竟我是光着膀子的,而他却穿着道袍。只是磨擦力已经分出了高下。
但他的指力仍然出乎了我的意料,嘶地一下,我的右臂一阵烧灼的刺痛,已经被他给抓出了一条深红的血痕。我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但他的下盘实在太稳,我竟然没办法一下摔到他。
近身!我猛地一冲,一下猛抱住了他,腰间发力,以散打中的摔技企图给他来个抱摔,但张海澄的柔道可不是白学的,双腿忽然落地而起,竟然在空中给我来了一个反抱摔!
啪的一声,我们两个都摔倒在地,而且我比他摔得还惨一些。懂点门道的张海澄拥趸都是轰然叫好。当然他也没好到那去。只看他脖颈间动脉贲张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一摔让一向以姿势优美自居的他有些恼怒。
谷田叫停了比赛,示意我们重新开始。
两人在这互摔之下,都是激发了野性,互相狠狠地狞视着。
我狂呼一声,又是再度猛攻而上,从刚才这一摔之中,我已经感觉到近身的摔抱是他的弱项。我手上虚晃了几招,忽然又是一下冲了上去,手一下又搭上了他的双手,又是故技重始,意图大力把他摔倒在地。
这次他自然早有准备,那会容我这么轻易地摔到,相反却忽然一个转身,竟然用一个桥式,借力把我反摔出去,这是柔道中的摔法,但他也小看了我,我猛地沉声,拼着手上被他双指掐伤,也要把他给拼命带到。
这完全是一种两败俱伤的不要命打法,他如果放手,就要被我疯了似的打法继续压制。,如果不放手,却一定会被我给连带着两人一齐摔到。
在这瞬间,他却忽然放手了。只是手指猛然用力,在我手臂上一下划出了深深的血痕。如果只看这效果,这招又是他胜了,但我心中却冷笑,他更大的弱点又被我所知道了,他不敢搏命。
两人都呼着热气,互相冷眼对视,张海澄双手和我互相对拆着,阻止我的近身。我冷笑,一步步进逼,攻敌之弱是最重要的。
呼呼几声风响,张海澄为了迫使我不近身,又是一轮腿攻,我身子不停地晃闪,寻找适合的切入点。但他的防守实在太好了,在凌厉的脚法下,我根本找不到近身摔抱的机会。
只看他闪动的眼神,就知道他在盘算着如何防止我这种不用命的近身抱摔打法,他是聪明人,知道只要拖下去,胜利的绝对是他。毕竟我有多少实力,在我们这几次近身搏杀这下,以他对武道的认识,绝对了解。
只可惜,聪明人的自信,往往是会变成自大的。只看着他脸上那股子自以为我近不了身从而施展不出摔技来的冷笑,就知道他已经认为自己胜利在望的。
这一次,他错的深了!
我一个佯攻,不停地晃动,时不时地做要踢的动作。我很少使用腿技,张海澄倒也不敢大意,两人试探了一下,我冷冷道:“来呀!你闪什么!”忽然一个横踢,击向他的腰腹部。张海澄冷笑,一下撩起一腿,一个横上踢,迅猛地向我攻来,显然是受不得我这一激,存心和我对上一脚。
两腿相交,啪的一声轻响,我故意做出一付吃痛的神情。然后一扫而去,赶紧退后数步,在退后的瞬间,以一个迅疾的动作轻轻揉了一下双方腿骨的接触部位。这个动作非常小,但我相信张海澄一定看在了眼里。
不是只有你会演戏的。
刚才这一下对脚,我只用了四分力,那面上的吃痛倒是真的,但却没有这么夸张,那一下揉腿骨却是纯属为了麻痹他。我要做到的,就是让他相信我的腿部承受力只有这么一点点。
然后我又是换成手攻,以一轮急速的出拳击向他,双方在拆打中不停地换位。我的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冷汗。背脊上则已经完全湿透。甚至感觉到短裤都已经潮湿。体力的第一次极限已经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