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很重视尊师重教,即使是当今的太子承乾,见到老师,那也是要行大礼的。卫螭跟着一干王子、公主们一起向虞世南行了大礼,虞世南笑呵呵的摸着胡须,问道:“阁下就是卫螭卫子悦,司农寺卫少卿吧?”
“正是下官,见过虞老大人,下官尚是首次见虞老大人,幸甚。对了,虞老大人,不知下官是否有幸,请虞老大人赐墨宝一幅?”
卫螭的老毛病又犯了,见不得名人,一见名人就求墨宝。虞世南显然听说过他这个毛病,笑道:“当然可以!卫神医能看得上老夫的字,是老夫的荣幸。卫神医夫妇的仁名,早已传遍京城,奈何老夫久不理事,只在宫中负责教授王子、公主,与卫少卿夫妇,一直缘悭一面,今日能见到,也属不易。”
老大人相当和蔼、可亲,与卫螭聊了几句之后,就很负责任的开始教授王子、公主们的功课,先讲课,讲一个时辰的课后,教习书法。
两堂课讲下来,整整两个时辰,态度认真严肃,很是让卫螭佩服,让他想起当年上大学时候遇到的那些值得让人尊敬的老教授们,一样严谨认真的治学精神,一样值得让人钦佩的品性。
卫螭一直陪着,默默听虞世南讲课。待上完课,虞世南道:“卫少卿请留步,老夫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虞世南留住卫螭,却是与他讨论以往他给小正太李治他们讲的自然知识。出于对其学识的敬佩,卫螭很耐心的与他交谈了一番,对其执着的精神,锲而不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求学态度,很是钦佩,当下与他大侃特侃起来。
虞世南道:“卫少卿可知道一位叫华凤驰的儒生?”
华凤驰?!貌似名字在哪里听过。拧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是谁来,那个街边卖字画的,管家成叔找回来临时充当过一回秘书。
“知道,此人曾到下官府上一趟。怎么?虞大人要说的话,与此人有关?”
虞世南正色道:“前几日,我家府上,有位叫华凤驰的儒生,给老夫递进来一副字,是一种新的行书体,字体秀丽飘逸,下笔横轻直重,已是自成一家。老夫甚喜,把他留在府上,并把他的字,呈给陛下鉴赏,谁知陛下却说,他的字体,与你的一样,只是用笔不同,华凤驰用毛笔,而卫少卿你管用鹅毛笔。老夫回到府上,询问华书生,再三盘问,才知他以前乃是街边卖字画为生的,去你府上,见到你的字体,偷学了来糊弄老夫,实在可恨。”
老大人都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生起起来,雄风不减当年。卫螭很钦佩,为了表达钦佩之情,他决定,多要一副字收藏,历史上有名的大书法家啊,有个同样是大书法家的徒弟褚遂良,逮到了师傅的字,徒弟的字还会远吗?卫螭很想笑眯眯的吼一句——不远了!
卫螭笑笑道:“多谢虞大人,否则,下官还不知道自己的字体被别人偷学了。不过,说来惭愧,下官不会用毛笔,就算有新字体,也无法发扬光大,如果那华书生能有所成,也就随他去罢。”
“卫少卿此言差矣!治学之道,怎能如此马虎?……”
貌似卫螭的话,勾起了人家虞世南老大人的说话兴致,或是触犯了人家的某些忌讳,卫螭被拉着,絮絮叨叨听了一大串训话,让厮很有拿针线缝住虞世南老大人嘴巴的冲动,话说,正直是值得夸耀的品质,不过,正直再加上啰嗦,那就是地狱,杀人不见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