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 京
好再来酒楼竹轩雅座内,一场激烈的辩论正在进行,着名的反佛教圣斗士傅奕傅大人,从佛教的起源,说到佛教的发展过程,再说到传入华夏神州的经过。从本质上、信仰上给予驳斥,总之一句话,所谓的信仰,所谓的来世好报,都是骗人的,那神师不过是个骗子。
那麦哈迪被傅奕老头给那么说了,居然没生气还好脾气没有予以回击,只是道:“贫僧是不是骗人,当可以事实证明。请傅大人去找一个死囚来,任贫僧施咒,咒他立死。”
傅奕轻哼一声,斥道:“你们佛祖不是说众生平等么?神师何以轻视死囚?老夫就在这里,不用劳烦他人,请神师咒老夫就好。”
麦哈迪道:“死囚今世诸恶做尽,贫僧咒死他,再用佛法渡之,化去他一身罪业,报他一个来世,了却因果。傅大人今世大富大贵,轻视我佛,来世的业报,非贫僧可以化解,了却不了因果,有碍贫僧修行。何况,傅大人身为大唐朝廷命官,如若咒死了大人,贫僧怎能担待得起?”
“傅大人,麦哈迪神师,两位请稍待,且听小的吴六一言。”
傅奕冷笑,正要说话,这时雅座的门被推开,却是掌柜吴六走了进来,一脸笑的样子,非常和气。
“吴掌柜。”
“吴施主。”
吴六呵呵笑道:“小的吴六是这家好再来酒楼的掌柜兼东家。小的这酒楼,在长安城东市,开起来已三年多,三年多来,承蒙各方宾朋照应,生意还行。这地皮和房子乃是当朝医学院大祭酒卫螭卫祭酒的产业,卫祭酒从海外,路经西域诸国,回归大唐时,小的有幸照顾了他们夫妇一段时日,卫祭酒为人仗义、大方,小的不过是做些分内之事,卫大人却给了小的天大的赏赐,把小的移除贱籍,借了小的本钱,并把房子、地方租赁给小的开酒楼,说来惭愧,这酒楼的厨师,都受过卫府的厨娘指点方才有今日的手艺。”
傅奕瞟了吴六一眼,问道:“吴掌柜此话何意?”
麦哈迪关注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问道:“吴施主所说的医学院祭酒卫螭大人,真的到过西域诸国?”
吴六笑呵呵的道:“神师,这在我大唐,那是众人皆知的,不信您问问傅大人。”
傅奕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吴六,对麦哈迪颔首确认:“卫祭酒的名声,卫氏夫妻一身神乎其技的医术及其曲折艰难的归唐之途,老夫也曾有耳闻。”
麦哈迪温言似乎怔了怔,默默坐在一旁,做闭幕养身状,嘴中喃喃念着经文。吴六见状,没说什么,而是转向傅奕,笑呵呵的神情一收,满脸苦哈哈,道:“傅大人,您看,小的之所以说那么多,只是想说小的创下如今这一片基业,也属不易,如没有卫大人多方援助,小的也撑不起这场面来,您二位,傅大人您是朝廷命官,麦哈迪神师乃是掌人生死的咒师,您们看,小的不过是一在世间苦苦求存的小老百姓,您二位,哪位小的都吃罪不起,两位要辩论,是不是换个地方?话说,我们好再来的雅座,供不应求来着。”
傅奕眼一瞪,喝问:“吴六,你这是要赶老夫出门吗?”
吴六嘿嘿笑着道:“岂敢,岂敢!小的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傅大人别的时候来,小的一定扫榻以待,热烈欢迎,只是……现在嘛,嘿嘿,只能得罪了,傅大人宽宏大量,别和小的计较才好。改日,改日两位辩论出结果了,欢迎二位再来我们好再来,到时候,小的做东,好好招待二位,如何?”
麦哈迪此时睁开眼,起身道:“吴施主,贫僧怎会给施主为难,如因贫僧的缘故,拖累了施主,岂不是贫僧造的孽么?傅大人,今日之争,不如改日再做商谈,如何?傅大人,贫僧就挂单在城外的法昌寺,傅大人但有差遣,可来此寻贫僧,告辞。”
说罢,出去找小二付了帐走人。傅奕看着麦哈迪走人,也没有留的意思,笑呵呵的对吴六道:“麦哈迪走了,那老夫也不再多留,否则,岂不是枉费了你吴掌柜明着暗着,软硬兼施的一番话?”
吴六嘿嘿讪笑,一边擦汗一边道:“小的也是没办法,得罪之处,还请傅大人见谅,别和小的一般见识。小的是开门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傅奕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轻哼一声,道:“一身铜臭味,别的污了老夫的清白。吴掌柜,奉劝一句,卫祭酒一身清白名声,好心租赁房地给你做生意,狐假虎威,最是可笑,可别因此牵连了卫大人才好。”
吴六恭敬的道:“那是,那是,多谢傅大人指点,小的当铭记在心。傅大人请慢走。”
傅奕走后,吴六擦擦额上冷汗,转身走进旁边的梅轩雅座,道:“傅大人和麦哈迪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