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螭看得心中又酸又甜,酸着酸着,酸气开始蔓延,连鼻头都开始酸起来,也不知谁在切洋葱,怎么连眼角都开始刺痛了,该死的,不知道在旁人切洋葱会让人流眼泪么!不过,切就切吧,据说流眼泪有助于身体健康,有利于新陈代谢。不过,这会儿有洋葱么?这是个问题。
“卫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等到卫螭情绪平复出来,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正好伙兵营做了野菜面糊糊汤,卫螭想起临离开长安前,义父给做的也是这个,心头一热,也拿了个大瓷碗,颠颠儿跑去让伙头兵给盛了一大碗,刚转身准备端着碗往回走,却迎面遇上了来吃饭的姜瑞一伙人,见卫螭眼圈红红的,明显被“洋葱刺激”过度的眼睛不由疑惑的问道。
卫螭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姜将军,这几日过的可好?我已把你们的事情向李伯伯说过,也重新写了一份疏奏呈给陛下,就等着陛下的批复。李伯伯说,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怕途中再出什么意外,待他平定侯君集的反叛之后,我们随大军一块儿回去,放心,当今陛下并不是什么小心眼儿的人,我这个苦主都没意见,陛下应该会赦免你们,特别你们还是一群忠君爱国的好战士。”
姜瑞是个细心的人,见卫螭不想说,也就没有执着于此,而是跟着他转移话题,闻言躬身行礼,道:“多谢卫大人,末将明白这是必须的过程,也不担心,只是对于平叛,末将心中有一计想献于李大元帅,不知卫大人可否帮忙引荐一番?”
卫螭喜道:“我就知道姜将军是个厉害人,赶紧的,咱们过去找我李伯伯去,早点儿搞定了侯君集那丫早点儿回家,我家老婆孩子可是在念叨我了,我儿子像我都想得不想吃饭了。”
卫螭话刚落,旺财在一边偷笑着道:“卫大人,您不是说卫小公子是个挑食的主儿,从来不肯乖乖吃饭么?怎么这会儿又是因为思念卫大人的缘故呢?”
卫螭一滞,翻了个白眼儿,笑眯眯的看旺财一眼,旺财还以为卫螭准备嘲笑回去的时候,卫螭对姜瑞道:“姜将军,请帮我端一下碗,我眼睛有些痛,揉一揉。”
姜瑞微笑着接过,旺财不疑有他还准备继续取笑卫螭那红肿的眼睛,卫螭突然跳起,按着旺财的脑袋就是一阵敲打,口中念念有词:“叫你丫取笑我,叫你丫取笑上官,这叫以下犯上,知道不?”
旺财哀哀叫着抱头鼠窜。名义上虽然是抱头鼠窜,其实还是让卫螭给敲了不少下方才逃开,口中兀自惨叫着:“哇呀,卫大人几日不见,功夫长进不少,不成了,不成了,快被敲傻了!”
卫螭哈哈大笑,心中跟明镜似的,旺财估计是看他红通通的眼睛,以为他有什么伤心事难过哭的,故意和他斗嘴逗他开心呢。不然以他斥候的身手,卫螭这种文弱书生能追得上敲人家脑袋才奇怪咧。卫螭心中感激,若说和姜瑞等人混了这么久,和他感情最好的人,无疑是旺财。姜瑞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朋友,敬重多,更像是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守卫,但在某些方面的感情上,却还有着一丝隔阂。而与旺财,却更家的亲密一些。
卫螭形容不来,但是,他愿意和旺财说笑打闹,让他与姜瑞做这些,却是别扭至极,旺财与姜瑞的区别,大概就是如此。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奇怪的东西,当初旺财那小子害得卫螭拉了半宿的肚子,最后,与卫螭最处得来的却还是他,缘分果然是无法形容的东西,套句肉麻的电视剧台词,大概就是“缘,妙不可言”吧。
端着面糊糊汤,姜瑞站在卫螭旁边,等他领着去见李绩,卫螭冲着旺财等先离开的背影比了下中指,才领着姜瑞向帅帐去。
到得帅帐,卫螭先请人进去通报,李绩得了通报,让他和姜瑞进去。卫螭进去一看,李绩正在看地图,作战会议已经开完了。而看的地图,与平日的地图大为不同,却是特战营的那帮家伙自个儿捉摸出来的野战地图,是特战营这几天侦查的结果。
行礼之后,卫螭道:“伯伯,姜将军说对于打侯君集有点儿想法,想找您说说。”
李绩历来不是嫉贤妒能的人,最是喜欢提携有才华的后辈,此时听姜瑞有想法,也不顾忌他的身份,反而和气的道:“集思广益,能早日平反自是好事,来,姜……”
姜瑞连忙道:“大帅德高望重,唤下官一声姜瑞即是下官的荣幸。”
这确实是实话,李绩也不为己甚,点点头,摸着胡须道:“姜瑞,对于此战,你有何想法?请说。”
问起这个,卫螭注意到姜瑞的眼睛都亮了,笑了要,本欲找个借口避开,李绩却已挥手示意他坐下,听听姜瑞怎么说。
姜瑞道:“大帅,我们抓到的那个罗础火长曾说过侯君集统领下的叛军,并不是真正想反叛,而是被侯君集所迫,故此,军心不稳、士气低落就是事实,末将以为,此点可堪利用。”
李绩道:“不错,罗础所说的情况,老夫也曾了解过,打战打得就是军心、士气,军心、士气不稳,侯君集必败无疑。来,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