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施国平快步跟了上去,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你不是说,姜医生指凶器是红外线手术刀。但是我们没有发现这种装置或者仪器,会不会就是在玻璃碎裂的瞬间,凶器撞碎了玻璃,从窗口飞了出去?”艾晴大胆假设。
“啊?这可能吗?”施国平完全无法想象。
“这个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艾晴进入点头,和施国平一起去停车场拿车,然后就开车去了现场。
整层楼已经被警方全面封锁了。
艾晴进入洗手间,关闭了所有的灯光,使用荧光手电照射。她来到那扇破损的窗子前,认真检查。
“小晴,你要找什么?”
“就算是红外线手术刀,一定要有仪器才能形成光束。如果是这样,仪器上很可能会沾上死者的血迹,那么在飞出去的时候,仪器上的血迹都有可能滴在窗户周围。”艾晴解释一下,说,“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留下的血迹。”
施国平明白之后,帮着一起寻找,在窗子的窗棂内侧边缘,找到了一滴血迹。
“找到了,快看!”
艾晴凑上前看了一下,说:“对,就是这个!”
“真的是从这里飞出去的?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施国平一脸惊讶地问道。
“弹力皮筋就可以。”艾晴走到洗手间的大门处,照了一下手把,说,“把皮筋的一头固定在这里,另外一头从玻璃窗的玻璃上开个小洞穿过,绑定在一楼的某个位置,当开门的时候,皮筋脱落,因为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直接飞向玻璃窗,砸碎了玻璃窗之后,飞出洗手间。如此一来,我们也就找不到了所谓的凶器。而原本在玻璃上钻的小孔,也因为玻璃的碎裂,被完全掩盖了。”
“但是,两位警员第一时间到了窗口,并没有发现任何物件呀。”
“我想炸弹狂魔早就计算好了掉落点,所以飞出窗外的瞬间,就掉入了某个垃圾箱里了。”艾晴说着,照射了一下窗外的小巷子里的东西,摆放着两个垃圾箱。
“这样的话,掉落会有声音的。”
“垫上了厚厚的棉花或者海绵,就听不到什么声音了。”艾晴说着,又和施国平一起到了一楼巷子里,用手电筒照射着上方洗手间的位置,说,“从位置判断,从玻璃窗飞出来之后,以自由落体的计算公式,当时的垃圾箱应该摆放在这里。”
“但是现在两个垃圾箱都不在这个位置上。”施国平左右看了一下,说,“现在的位置,应该就是原本每天摆放的固定位置。”
艾晴点头,说,“明早有必要再问一下两个警员,他们当时看到的垃圾箱位置,是不是在我说得,这个小巷子路中间的位置。”
“好,我知道了。”施国平点头,又道,“不过,那个其他三扇厕所门一开始打不开是怎么回事?”
“我想也是皮筋造成的。”艾晴说,“一条皮筋连接着门,另外一条皮筋把厕所的三道门内测的锁扣勾住了,然后两条皮筋交汇在第四间厕所那里,接着就用遥控器开启了红外线手术刀。”
“但是你别忘了,他们进门的时候,皮筋不存在,否则两位警员一定会知道的。”
“放松了就可以。这种皮筋应该是韧性极好,但是极细的。”艾晴解释道,“最初的时候,应该是只拉紧了三道门那里的皮筋,然后红外线仪器就落在某个我们在洗手间最常见的物品里面。”
“最常见的物品?”施国平回想着洗手间的环境,说,“水桶?当时他们第一次检查的时候,厕所间门口放着水桶。难道当时的红外线仪器就藏在那里面?”
艾晴和施国平回到洗手间,看到了放在第四间厕所门口的水桶。揭开盖子之后,里面有一枚U型钉,跟水桶底部的两个狭小的孔之间的距离刚好吻合。而离水桶中心不远的两侧,同样嵌着U型钉,刚好在圆对的直径线上。
“这两枚钉子应该是用来固定水桶的,以免里面的东西被拉起的时候,力道太大,让水桶晃动移位造成声音。”艾晴摇晃了一下水桶,发现并不能把水桶从地上拿起来。
施国平看着三枚U型钉问道,“这个要怎么做?”
艾晴检查了前面三个厕所间,发现里面都有扫帚倒在地上。
“我想,首先是把皮筋的一头弄一个活动结套在厕所门的把手上,粘一片透明胶在把手上简单固定。再把长度预留出来,等警员第一次开门的时候,皮筋就不会掉落,从而导致计划失败。再取一根皮筋,将最前端固定在第一扇门的活动门缝里,当门缝夹住皮筋的同时,用个订书针轻轻固定。再将皮筋绕过扫帚柄的头部,不让扫帚移位,再将扫帚的底部抵住放在马桶前的一块尺寸合适,体积适中的冰块,让扫帚柄可以把门抵住。”
“等等,冰块?”
施国平打断了艾晴的叙述,表情很是不解。
“嗯,你没看到扫帚下面很湿,而马桶底座前面也有一片水迹。”艾晴指着地上的痕迹,说,“那是因为冰块融化了。”
“可是,为什么要用冰块?”施国平不太理解的说道,“明明直接用扫帚也是可以撑住的。”
“真的撑住了,他要怎么扯掉这三把扫帚,让门打开,同时很顺利地让皮筋脱离扫把柄呢?”艾晴挑眉看着施国平,笑了笑,说道,“冰块是最好的润滑剂,一旦松动,扫把就会向下滑落,绑在扫把柄最前头的皮筋也会跟着松脱出来。”
“然后呢?”
“完成第一道门设定之后,就按照第一道门的模式,让皮筋以相同的方法过第二,第三间厕所的门,直到第四间厕所门口,把两个皮筋并做一根皮筋,固定在水桶中心,再把红外线手术刀这样的仪器套在这根合并的皮筋之上,穿过窗玻璃上的小孔。等确定卫生间内只有史美芬一个人的时候,身处一楼巷子的人,只要遥控红外线手术刀,完成取脸皮的手术就可以了。最后,将皮筋拉紧到最大限度,水桶里的U型钉就会弹开,仪器就会跟门把和窗子之间被紧绷的皮筋拉到跟水平平行的高度。因为用力拉紧之后,卫生间正门的门把上粘着的胶带就松动,但是因为门把是和地平线成水平状态,所以皮筋不会掉落,直到有人开门,门把向下了,皮筋就会松脱。利用反作用力弹出玻璃窗。”
“这个,可能完成吗?”施国平觉得这个设计太精密了,“要做到这一步,首先要算出冰块融化的时间,然后确定史美芬会来上洗手间。而且红外线手术刀,怎么能用用遥控器操纵?要知道史美芬就算是坐着,也是有一定的身高高度的。”
“如果在红外线手术刀的仪器下方装上遥控飞机的动力系统,你觉得怎么样?”
“但是,这也不对呀,史美芬腰上被绑了炸弹的丝线的。”施国平摇头,还是不能认同。
“可只有一根。”艾晴抿了抿唇,解释道,“只要让仪器绕着她的腰部旋转一圈,很轻松就缠上了。”
“如果是这样,不需要皮筋了,直接可以用飞行器撞破窗玻璃吧?”
“不行,首先是门的问题,不能把扫把抽动,门就打不开,就可以让警方人员发现门是被人为的用扫把抵住了。但是他用了冰块,所以扫把柄的长度都选的那种略短的,而这种直接用来抵门的话,是没有支撑点的,一用力推门就会被推开。”顿了顿,艾晴抬手摸索着削尖的下巴,说,“第二个原因是那个装了飞行动力的红外线手术刀力量不大,必须借助反作用力,弹破玻璃;第三是因为声音,如果是玻璃先破了,警员之后才进来,那么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人犯案之后,从窗户逃走了。我接到晓雯电话的时候,她说这个卫生间死过人,有闹鬼事件,所以这么做,才更像是鬼怪所为。”
“那还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史美芬就让他遥控红外线的凶器,划她的脸?”
“深度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不是吗?”艾晴沉沉叹了口气,说,“十五分钟的时间,可能发生的情况太多了,不排除史美芬被人下了药。”
“可是,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只是遥控,就可以在脸上刻字,并且划下脸皮吗?”
“应该是看得见的,仪器上应该装着微型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艾晴认真地回答,而她我什么会想到这样的仪器,主要是因为父亲艾国华活着的时候,也就是在追查炸弹狂魔的那段时间,曾经针对一些炸弹的设计,画过一些机械图纸,是那种很高超的设计图。
当时她还问过父亲,那是什么?
艾国华的回答是:密室的真相。
所以,她觉得炸弹狂魔是个高智商的罪犯,他有很强的机械动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