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落枝头斜阳渐西,皇宫中渐渐地安静下来,仿若白天的大火没有发生一般,更莫提那随着大火而逝的梨妃等人,几家欢喜几家愁,祸不及己不担忧。
梨妃葬身火海之事,申时已经传到顾家人耳中,将军府中一片哀寂,顾夫人哭晕数次现下已经病倒在床,任顾云天从旁如何劝慰都徒劳无功,最后着实是没有办法,不得已派人入宫去寻顾水墨回府。
“你说什么?娘亲病倒了?”顾水墨苍白着小脸儿紧紧地抓着月儿的手臂,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情绪再度地升腾而起,顾不得脚心刀割般的痛意,她掀开被子跳下了床榻。
“刚刚宫外来人送口信,说是顾夫人得知梨妃娘娘仙逝,爱女心切哀极忧思,只得卧榻垂泪滴水不进。”月儿一字不漏地重复着刚刚来人的话,心中也甚是忧虑,自家王妃如此年幼,却要经受这些,老天还真是弄人。
“谁说姐姐死了?尸体还未找到,竟如此乱传谣言?”顾水墨冷眼厉声道。月儿心下一惊,竟是未敢多言半句,自家王妃哪里不一样了,为何她会从王妃的面目上看到王爷的影子。
顾水墨未再理会月儿,抓起身旁的外裙跑了出去,由于跑得过于急切,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脚心的伤口裂开了,阵阵痛意传入大脑,额头渐渐地渗出汗珠,让她整个人显得异常地狼狈虚弱。
暗中跟着她的楚钰城几次皱眉,却终是没有出手,这才是她的本性吧,倒是个倔强的丫头,初见时她眼中的倨傲虽是一闪而过,他仍是捕捉到了,从本质上说他们其实是同一种人。
“你还打算偷窥到什么时候?”顾水墨皱眉喊道。楚钰城凤眸微睁,心中多了一番诧异,缓步从暗处走了出来,目露疑惑地看向了顾水墨道,“你如何得知?”
顾水墨并未回答他,只是转头继续向宫门口跑去,楚钰城心下无奈只好跟了上去,看来他刚刚想错了,这丫头要比他倔强得多。出了宫门,两人坐在马车上相对无言,最终还是楚钰城没忍住问道,“墨儿,你是如何得…”
“你身上药膏的味道太重了,和你晌午给我上的药膏味道一模一样,我想不出这忆兰宫还有谁敢动你的药箱。”顾水墨鄙视地看了楚钰城一眼,然后背过身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小憩。
“……”这丫头那是什么眼神!
“阿城,今后教我习武可好?”闷闷的声音从软枕处传来。
“随你。”楚钰城摸着腰间的血玉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