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中的车里,顾顷浅搂着宋丹芙坐在后座,前面开车的自然还是肖恩,后座位上的两人甜蜜地吃着栗子,宋丹芙吃,顾顷浅剥壳。
肖恩没有看后面,脑子浮现一句很流行的话,秀恩爱,死的快。
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少爷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看少爷剥栗子的手法,熟练的好似天天剥一样,天知道,曼斯菲尔家的人吃栗子,佣人都是剥来了壳放在盘子里的。
真想拿手机拍下后座上的画面,发到网上,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学学,如何当一个新好丈夫,想到这么做后的结果,肖恩果断地放弃这个想法,少爷要是知道了,他会被拉出去乱棍打死。
“喝点温水。”盖子已经打开的保温杯递到宋丹芙面前。
宋丹芙嚼着栗子的动作一顿,他竟然还随身带着温开水,真是意外,因为顾顷浅怎么看都像是,哪儿渴了哪儿买水喝的人,不像是会随身带着保温杯。
顾顷浅还保持着送水杯的动作,等着她接下。
“谢谢。”接过保温杯,宋丹芙咽下嘴里的栗子,还别说,吃了那么多甜甜的栗子,她还真有些渴了,另一只手里还有两颗剥了壳的栗子没吃,想都没想,宋丹芙把没有吃的栗子递到顾顷浅唇边,顾顷浅挑眉,宋丹芙说:“我喝水,你吃栗子。”
“好。”顾顷浅张口,栗子连同宋丹芙的手指一起含嘴里,宋丹芙瞪圆了眼睛,感觉到他的舌滑过手指,她的脸爆红,慌忙抽回手。
“真香。”他满足的感叹,一双紫眸看着她,邪肆又张狂。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栗子香,还是她的手指香。
她可没有他脸皮厚,回应他暧昧地调逗,宋丹芙垂下眸子,不看顾顷浅,挚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入口,带来满足苦涩,宋丹芙蹙眉。“好苦,这是什么?”
“药草茶。”顾顷浅回答,剥了一颗栗子送到宋丹芙唇边。“来,吃颗栗子就不苦了。”
宋丹芙嚼着栗子,栗子里带着的甜味冲淡了嘴里的苦,看看手里的保温杯,再看看顾顷浅俊雅的脸,果断把保温杯塞到顾顷浅手里。
“我的身体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喝这个?”宋丹芙问,老实说,自己的身体状况,她都是听顾顷浅和奥萝拉说的,具体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这个有安胎作用,喝了对你和宝宝都好。”耐心地解释后,顾顷浅劝道:“乖,把剩下的喝完。”
“能不喝吗?”宋丹芙眉头拧起,一脸敬谢不敏的看着保温杯。
“不能。”顾顷浅淡淡一笑。“忘了半个月前你说过的话了。”
宋丹芙撇撇嘴,他指的是自己差点流产那次,她吓到了,保证说只要养好身体,要她做什么都可以,这句话换来的后果是,半个月里,吃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中药西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药的味道。
顾顷浅也不催她,神色非常淡定。
目光闪了闪,宋丹芙再次接过保温杯,一仰头,喝尽保温杯里的药草茶,可能是习惯了苦涩的味道,喝完了,她竟然觉得没那么苦了。
“这才乖。”顾顷浅拿过她手里的空保温杯,一颗剥了壳的栗子放她手里,宋丹芙吃了。
收好保温杯,顾顷浅问她还要不要吃栗子,宋丹芙摇头说不想吃了,顾顷浅就搂她入怀,轻声说:“离家还有一段路,累了就靠着我睡会儿。”
宋丹芙点头,秦首在他胸口动了动,找到舒服的位置,她才安心地闭上眼眸,顾顷浅看着整个人都几乎缩在他怀里的小女人,俏丽的脸蛋,像两把扇子的眼睫,细致的肌肤如初春的玫瑰,娇艳欲滴。
仿佛受了蛊惑般,顾顷浅缓缓俯下头,就在快要吻上那一双饱满的水润红唇,宋丹芙却在这时候说话了。“顾顷浅,你都没有事情可做吗?”
见她没有睁开眼睛,却在问他问题,顾顷浅在心里叹了口气,回答说:“我正在休假。”
“休假。”缓缓念着休假两个字,宋丹芙想到他曾经告诉她,他的事业在美国,如今她们来美国都一个月了,他天天在她身边,没有离开过。睁开眼眸望着他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她说:“你的假期可真长。”
没有嘲讽的意思,纯粹是陈述事实。
“是很长。”顾顷浅笑着附和,他不会告诉丹芙,所谓的休假是他自己给自己放假,曼斯菲尔家和唐都来过电话,让他去帮忙,都被他推了,现在,他的妻子正怀孕,没有什么事情比陪妻子与孩子更重要。
丹芙和孩子好好的,什么都值了。
拐进庄园的路口,因为是私家道路,没有其他车辆,肖恩没有减多少车速,很不幸的和一辆出来的车子撞上,突如其来的撞击,让顾顷浅打住了思绪,开车的肖恩瞬间白了脸,完了,完了,少爷一定会发飙。
“小心。”警告声才出口,顾顷浅因为撞击力度,手松开了怀里的宋丹芙,宋丹芙身体往前倾去,好在反应快,双手撑在前座椅的后背上,减缓了冲击力,脑袋却在椅背上磕了一下,宋丹芙哀嚎。“哎哟!”
因为紧急刹车,车身还在原地晃动。
顾顷浅没有理会这些,全幅心思都在宋丹芙身上,扶着她坐稳,急切的问:“有没有伤到哪儿?”
宋丹芙还没从刚刚的意外中回神,顾顷浅得不到她的回应,伸手在她身上摸索,自己检查。
“你做什么?”赶忙抓住腰上的大手,宋丹芙不解的看着他。
“有没有伤到哪儿?”紫眸里满是担忧,顾顷浅又问了一次。“丹芙,告诉我,有没有伤到哪儿?”
如今的宋丹芙,对于他来说就是易碎的瓷娃娃,小心的呵护着,他还担心摔了。
“我没事。”宋丹芙摇头,水眸奇怪的睨着他。“你最近怎么回事,总是紧张兮兮,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撞一下就碎了。”
“没事就好。”信了她的话,顾顷浅暗暗松了口气,丹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刚刚他是真的担心,那样毫无准备的撞击,他真怕伤了丹芙。
“肖恩,你驾照是偷来的吗?”确认了宋丹芙没事,顾顷浅脸色一沉,立马找肖恩算账。
不敢拿驾照出来给少爷检查,肖恩苦着一张脸,不是他的错啊,真不是他的错,可是,这么说少爷会信吗?
不管信不信,他还是要说。“少爷,不是我的错啊,真不是我的错,车子里坐的是少爷和少夫人,我哪里敢乱开车。”
今天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走运,总是出状况,少爷在植物园门口的广场遇到麻烦,他又在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从来没在转弯时遇到车子,今天却遇到了,还很不幸的与对方来车撞上。
宋丹芙揉着自己被撞疼的额头,一点也不同情肖恩,开车的人都知道,路口转弯要减速,速度降下来,就算对面有来车,也还有足够的时间避让,肖恩却没有减速,对面来车,自然就撞上去了。
懒得理会肖恩的抽风,顾顷浅轻轻拉开宋丹芙揉着额头的手,看着有些发红的伤处,柔声问:“疼吗?”
“不是很疼。”宋丹芙实话实话,她不同情肖恩,但也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
车窗被人敲响,车里的宋丹芙和顾顷浅同时看过去,车外,站着一位男士,金色的头发,深邃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是标准的外国人。
顾顷浅脸色沉凝,打开车门步下车,冷漠的声音问:“杰森,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