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军轻叹了一口气，“追？人家一个大学生，咱算什么？一个什么本事也没有的退伍大兵，人家能看上我吗？也就是交个普通朋友罢了。做老婆，看来希望不大。”
“追女孩子吗，要有信心。”我拍拍他的肩膀，“至少要拿出你当兵冲锋打仗的劲头来才行啊。”
“光有劲头有什么用？唉！现在的女孩子都现实了，象我这样在京城没户口，没房子，连个有前途的工作都没有的人，拿个女孩子会喜欢。”
“别这么灰心。我当初来京城的时候还不是和你一样，什么都没有吗？什么都要慢慢来，列宁同志不是说过吗，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老婆当然也会有的。”
江军哈哈笑了，“得了吧，方哥，你是运气好。你以为谁都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吗？这年头，你没人没有钱想干点什么，难啊。”
我低声问他，“江军，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很想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难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什么也不会，靠着运气发家的小白脸吗？
江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这是什么话？方哥，你怎么这么问？”
我靠在座椅上长出一口气，“我和你说实话。其实，我心里一直有点自卑。我原来是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穷小子，只是靠运气才有今天。而我那几个老婆无论人品，才能，都要比我强很多。而我呢，我什么也干不好，什么都不懂。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没有用处的废物。除了运气好点，我什么都他妈的不是！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话不能这么说，”江军摇头否定我的话，“人又不是神仙，哪有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会可以慢慢学吗。方哥，有几句话我这当兄弟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看着江军，“你说。”
江军轻声说，“我觉得你最近变了。怎么说呢？你变得太优柔寡断，顾忌也太多了。我还记得你当初动手教训那小鬼子时的情形，那个时候你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那才真像是条汉子！可你现在做什么事情，总是思前想后，总在考虑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有点不像大老爷们了。就象刚才那个闻小姐，其实我看出来你也喜欢她，可你就是不肯承认，这样就不像个男人了。”
“你说的轻松，我总不能不为家里的那几个老婆想想吧？”我反驳道，“她们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
江军瞥瞥嘴，“男子大丈夫，爱就是爱！敢爱就敢说！她们爱你也是因为你像个真正的男人，敢爱敢恨。”
我无奈地叹息一声，“那你说，她们要是不同意，我该怎么办？”
“那就要你自己选择了。你要爱嫂子她们多些，你就和闻小姐断了，要是你爱闻小姐多呢，就和她在一起！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要是我就这么做。”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你这样不是让我做负心人吗？”
“你还不负心吗？”江军看了我一眼，“方哥，我这人说话直，你别见怪。你要专一就乖乖地守着小静嫂子一个人过，现在已经多出两个嫂子来了，无论什么理由，你有多么无奈，你都是负心了。既然已经负心了，还装什么。一次错也是错，两次三次和一次有什么区别，何必让自己活的这么憋屈呢？你这样就是虚伪！不像个男人！”
我有点生气了，大概谁也不想让人这么数落自己吧。
“停车！”
江军刹住车子，转头看着我。
“你说我虚伪？”我瞪着江军生气地问他，“那你说，你要是我你该怎么办？难道真为了这个跟自己老婆离婚吗？”
江军毫不退让，“我没有让你跟嫂子他们离婚，可你不该这么拖拖拉拉，做事瞻前顾的。有什么事情和嫂子她们说清楚，她们要是不同意，你就要做出选择。你这样拖拉只会让你和闻小姐都痛苦。这不是一个男人的做事方法！别拿什么善良做借口，你这就是想吃着碗里的还想占着盆里的，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我不是！”
“可你现在这么做就是，你要爱嫂子多些，就和闻小姐断了。要是两边都爱，就去和嫂子们说。让她们同意你和闻小姐在一起！别这么拖着啊！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我气得大喊起来，“我这样是谁都不想伤害，因为我有良心！”
“别扯淡了！”江军竟然也喊起来，“什么谁都不愿意伤害？你就是想左拥右抱，想三妻四妾！自己还没有胆子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在这里找借口！你敢说我说的不对吗？”
我被他的喊声吓了一愣。
“方哥，哪个男人不想左拥右抱，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说老实话，我要有你这本事，我也想自己有几个老婆。人要活就活的潇洒，别让自己憋屈着。你要再这样下去，你就会真得没有出息，变得没有一点用处了。那个时候，嫂子们就真会看不起你了。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对吗？”
我低头不语，江军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仔细想想最近自己做什么真的是有点瞻前顾后，顾虑太多了。可我这样也是为了怕伤害宋静他们啊。
江军继续说，“方哥，你也许觉得自己很委屈，因为你是想让大家都好，让大家都快乐。可你错了，你这样办事拖拉。这能让大家都痛苦。我本以为自从你和婉儿姐在一起以后你就应该变得豁达了。不想，你还是这样。反而比以前更优柔寡断了，更不敢拿主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抬头看着江军，“为什么？”
“因为你在怕，怕你失去的现在拥有的东西，所以你才会这么瞻前顾后，怕这怕那了。”
我想起自己前几天和海涛连天时，海涛也说过一样的话，他说我再也没有了“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的洒脱，看来自己真是害怕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
“美女谁都喜欢。男人，天生就是zhan有欲极强的动物，谁都想把美丽的女人占为己有，而且是越多越好，多多宜善。谁他妈也别跟我唱高调！说自己有一个女人就好，除非他性能力不够。否则，全是他妈扯淡！换了我是你，靠！别说是闻小姐，就是安琪儿，沈宁她们我都不会放过，统统接收过来。”江军越说越激动，“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干我个鸟事，我他妈的又不为别人活着。男人活就要活的洒脱，敢爱敢恨，那才是真男人！想要拥有自己就去追求，不奋斗怎么成功？别怕失去自己拥有的东西。要是失去了，只能说明你命里本来就不该拥有它，也没什么遗憾的。人，就要活出真我来！”
“活出真我！”我的心里一亮，是啊，自己害怕失去这个、失去哪个，所以才这么顾虑重重。原来的洒脱也就慢慢地丢失了，活得郁闷窝囊。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
我笑了，“江军，没有想到你小子口才这么好，我看私人都能让你说活了。”
江军见我笑了，也嘿嘿乐了，“方哥，我在部队可没说给下边的兵做思想工作，不是吹牛，我们指导员都没我能侃呢。”
他停住笑说，“方哥，我是真拿你当自己兄弟才劝你几句。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我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是不象个男人。这样窝囊的男人也做不成大事。妈的！我死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以后我就按照你说的，活出个真我来。”
“这就对了。”江军点点头，“其实你也不要太担心小静嫂子她们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看嫂子她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不会那么不开通的。”
“我就是觉得一个爱好几个，给她们每个人的爱都太少了，这样对她们有点不公平。”
“公平？”江军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有过绝对公平。至于你说的爱给她们太少，我可不这么认为，一个馒头给一个人吃，他都可能嫌少吃不饱，可你要分给几只蚂蚁，那反而让蚂蚁感觉是太多了，这要看接受的人怎么理解了。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靠！这叫什么道理，简直是歪理。”我笑了，“等回去，我就给你嫂子她们说，你把她们比喻成蚂蚁。看她们怎么收拾你。”
“靠！”江军哈哈笑了，“你这叫什么哥们！严重鄙视你！”
“得了，”我推开车门，“办正事吧。”
“你干什么？”江军不解地问我。
“刚才喝了那么多啤酒，现在忍不住了。想支援一下农业生产，为祖国大地增加点肥料。下车去找个地方。”
江军哈哈笑了，“你不说我还没有感觉，让你一说，我也来劲了，也有点忍不住了。”
“那就走吧，一块下去交水费。”
我和江军下车才发现这里虽然不是主要干道，可路边也没有见到厕所。况且这里车来人往，我还没有脸皮厚到，敢于当众随地“方便”的地步。无奈之下，我们两个只好向路旁边的胡同里跑去，想找一个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救命啊，救命……”一阵微弱的呼救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