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吃过晚饭溜达着转了一圈上海的美丽夜色,回到办事处已经快十点,刘阿姨困得在沙发上直打瞌睡,织了一半的毛衣就那样耷拉在地上,听到开门声才醒过来,正要数落沈放几句,不料被邱清荷兴奋地搂着她又跳又叫,被折腾了大半天才明白原来股票赚了好大一笔钱。
有些气喘的刘阿姨笑眯眯地推着邱清荷往里屋走,“赶紧给姚厂长他们去个电话,这么晚他和沈放他爸还在办公室等着呢!”
邱清荷本就眼巴巴想打电话去报喜,听到这个立刻跑了进去,而沈放则坐在沙发上有些发呆,手里还拽着今天的黄埔证券报。
“你这小坏蛋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带着邱清荷满大街乱转,真以为上海的治安很好啊?”刘阿姨站在那瞪着沈放,眼中却满是喜欢。
那天被刘阿姨抓了个现行,要说不觉得尴尬是不可能的,可沈放重生后就这一点好,脸皮比较厚,急忙贴上去腻着直叫阿姨,说走了一大圈肚子饿了,竟然哄得刘阿姨去厨房给他煮面条宵夜。
股票赚了大笔的钱,父亲和姚齐理的危机也得以解除,要说沈放不高兴那是假的,可高兴之余,还有着不能告人的忧虑和担心,以至于邱清荷在屋里唤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你爸让你接电话!”
邱清荷跑出来拽着沈放的胳膊到了里屋,拿起话筒塞到他手中,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安静得就像一个见公婆的小媳妇,几分紧张还有几分羞涩。
“爸,好消息清荷都跟你说了吧?”
“你们两个干得不错,帮你爸和姚叔叔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话筒那边爸爸的口气似乎并不轻松,“放子,刚才听清荷说,这次股票至少能赚到两百万,是不是真的?”
发现邱清荷正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敢情这丫头也有耍滑头的时候,冲她咧嘴一笑安抚一下她紧张的情绪,沈放回答道:“两百万应该不成问题,还要看看明天的情况,不过最多后天,这笔资金就能回笼了……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这样悬着迟早会出问题的。”
“嗯,我跟你姚叔叔也是这个意思……放子,有些事情,你不会怪爸爸吧?”
沈放想起那还历历在目的前世,微微有些懊恼,“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主要还是气你瞒着我们,不管怎么样也应该让我们兄弟两个还有妈妈都知道这件事啊!如果有一天你因为这事被抓走,我们连为什么都不知道,你能想想我们的生活是怎样一副境地吗?”
“……爸爸也是怕你们担心……”
“爸,怕我们担心是假的吧?你怕的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们会忍受不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将事情的本末原委都说出来,害得你和姚叔叔一腔热血都白流了吧?”
“知父莫若子啊!其实我跟你姚叔叔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呵呵,真没想到你跟清荷能整出这么大动静来,干得不错,放子,干得不错!”爸爸这才算有了点开心的意思,“事情结束了也别急着回来了,玉儿这丫头在乡下被蚊子咬得厉害,前个就又溜回来了。我跟你姚叔叔可能过些天也要到上海来,说不定玉儿也会一块,你干脆就在上海多玩几天,跟我们车再一块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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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昨天黄埔证券报上刊登的新闻还不足以说明事情的真实性的话,那今天一大早的上海证券报,无疑往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浇上满满一桶汽油。相同的报道,不同的评价,仿佛为了表明自己的权威性,上海证券报甚至找了好几位经济学家针对“正大置业收购苏三山”的新闻撰写了专题,而在这盲目崇拜专家的时代,那些原本还有一丝怀疑的股民,再也无法克制投资的yu望,在股市一开盘,即用巨大的成交量将苏三山的股价打高了将近十五个点!
疯狂,市场彻底陷入了不可救药的疯狂当中,在不到一个小时的交易时间里面,苏三山的换手率竟然达到百分之两百,这意味着一张股票至少已经换了两次手,而股价更如脱缰的野马,几万手的抛单扔出来顷刻间就被吃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