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唇,咬破了,潺潺地渗着血丝。
腥咸的味道,从唇角滑入口腔里,在舌苔上蔓延开来,腥腻得令人恶心偿。
她想吐撄。
胃里的酸水漫到嘴边,苏维延却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腮帮子,强迫她硬生生地吞下那股晦涩的味道。
他眸光阴鸷地盯着她青白交加的小脸,
“作出这一付恶心我的样子干什么?别忘了,你以前还不是在我身/下那样的如痴如醉……”
滚烫的泪,顿时如脱线的珍珠般,奔流而下!
现实有多么残忍而讽刺!
如果,她知道,苏维延一早就蓄谋报复姚家,她决不会蒙蔽双眼,将错就错地,和他厮混在一起!
也更不会借助他的手,来达到自己成为振宇哥妻子的目的!
脑海里,每每浮现起他或温柔、或情深的面孔,都剧烈地撕扯着她的心!
曾经极致的温存缠/绵,现在也成了最尖锐的利器,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口!
痛彻心扉!
沈馨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眸,任由他如何残忍的折磨,只麻木地承受着——
麻木地承受着他的羞辱,也麻木地承受着那刺骨的疼痛。
她知道,这一切,总会结束的。
只有她的心麻木了,她才能坚持到最后。
才能坚持到,能够再见到振宇哥的那一天。
……
苏维延分明也从她木然的瞳孔里,看到了一抹属于那个男人的温柔。
心口,莫名一窒。
他加重了力道,狠狠地碾压着她柔软的身躯,鄙薄的冷笑也随即脱口而出,
“怎么,把我当作是姚振宇,想到是和他在做,就不难受了,也不哭不闹了?”
从他龌蹉的口中听到振宇哥的名字,让沈馨冰凉的眸中,突然急剧地涌上一股湿/热的感觉!
她“嚯”地一下拧过小脸,眸色赤红如血,愤恨地盯着俯瞰在她头顶上,并且骤然发狠挤压她的男人:
“苏维延,你不配提他的名字!你不配!永远也不配!”
躺在冰冷地板的身体,却被人一下子蛮横地翻转了过来!
苏维延面目狰狞地抓起她的一头长发,用力地勒得她整个腰身都几乎要折断了,
“沈馨,你最好不要刺激我!”
“别忘了,姚氏现在可是我在当家,你要是把我惹火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去南洋,把你最爱的振宇哥卸掉一条腿?”
“……”
他说的平淡无波,沈馨却听得心惊肉跳!
强忍着腰身几乎被勒断的非人痛楚,她艰涩地自喉咙地迸出两个字,“不要……”
苏维延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不住颤抖、楚楚可怜的娇/躯,越发地轻蔑地嗤笑,
“不要卸掉他的腿?那就改成,拆了他的一只胳膊,如何?”
沈馨已经痛到哭不出来。
长时间仰起脸与男人对视的后果就是,她的颈子又酸又痛,连呼吸也困难不已。
她努力地嚅动着自己的小嘴,又在男人毒辣的目光中,绝望地闭上了双眸,
“不要伤害振宇哥,他是无辜的……”
就算是姚家对不起他苏维延,可是,苏景年惨遭不幸的时候,振宇哥甚至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他有什么错?
如果苏维延在报复姚家时,一定要牵涉上姚家所有的人,一定要让姚家所有的人都变得不幸的话,
振宇哥也已经落到蛇头的手上生死不明,还不够吗?
……
苏维延却显然并不同意她的说法。
大手扯住她的长发,一个用力地甩开!
沈馨只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剧烈的揪痛,整个人已经猝不及防地重重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