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总管可愿听本人一言?”驱马驰近的徐世业,也在没有显得过分虚伪的跳下战马,而是仍然坐在马上、神色肃整的望着站在马前的司马长安问到。
耷拉着眼皮、恍若一脸听天由命表情的司马长安,挺了挺‘干柴棒子’一样瘦小的身躯,只是有气无力的瞥了两眼高高的坐在马上的徐世业:“将军有话就说吧!司马长安这次就算是栽到家了!”
“司马总管也不要太过于的颓废!据实说来,司马总管此次的失利,本人亦无法脱得了干系。本人实是没有想到司马总管求战心切、会陡然的加快了进军的速度,使得后军跟进不及的难以对司马总管形成必要的奥援。否则,司马总管亦不至于败得如此之惨。
司马总管经此一败,当明了隋庭也并非是不堪一击。我等欲思大有作为,实乃是任重而道远。然知耻而后勇,方可为人上之人。本人窃思之,司马总管如欲重整旗鼓,此时再回长平已难有所作为。
司马总管不如率残部由此移师前往黎阳,既可以背靠着瓦岗的名义、在家兄的强兵翼护下招揽旧部和故属,又可相助家兄一臂之力的署理好整个河北的军务。自然,司马总管如担心家眷等尚留在长平,亦可派贵属前往加以接取。
本人此言,司马总管亦不要多做他想,本人乃是不愿看到曾经是一代反隋大豪的司马总管就此一蹶不振。司马总管如能因此而对本人两兄弟加以相助,本人两兄弟亦非忘恩负义之人。在此,本人即可向司马总管保证:只要本人及家兄两兄弟有所作为,就会尽力的保证司马总管一门富贵不堕。
本人之言,司马总管以为妥否?”
徐世业说出的这一番话,乃是在返回来的途中经过了一番仔细的考虑:司马长安虽然仅仅是一个‘做酱不咸、做醋准酸’式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物,但他毕竟还具有着一定的名声和号召力。如果就这样的以兵败为由把他给处理掉,对自己两兄弟以后进一步的笼络人心也必然会有所影响。已经成为‘落水狗’的司马长安,现在打不打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是不让他‘上岸’也就可以了!
因而,徐世业权衡再三,既然既不能杀他、又不能放他返回长平去搅乱长平刚刚开始恢复的政体和民生,也只能是先把他尽可能的控制在自己及兄长徐世绩的视线范围之内,先‘养着’看;以免他因不安分而再掀波澜。
鬼祟、奸猾的司马长安,其实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并非是没有考虑过。他现在最为担心乃是怕年少的徐世业一时控制不住怒气,意气用事的一怒之下把已经攥在手心里的他给予以斩首。何况,他在这一战几乎失去了手中的所有的部署之后,自我感觉也是没有了太大被人可资利用的本钱。‘利’之一字,则是司马长安这种人最为信奉的信条。
然而,此时听到徐世业也仅仅是一带而过的并没有纠缠兵败之事,司马长安心存疑惑间,亦不免又有些萌生了‘打蛇随棍上’的尽可能攫取到一些既得利益的心思。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诡诈的司马长安,也是从徐世业的话里话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徐氏兄弟的所图非浅。
故而,司马长就抬起了宛若‘橘子皮’一样的老脸,眨动着一双浑浊的‘蛤蟆眼’,语气迟疑的望着徐世业说到:“将军之意是……?”
承然,司马长安是在借这种语意不详的问话方式来探寻徐世业的口风,希冀从中寻求、确定自身可以讨价还价的‘筹码’,继而再进一步的加以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