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光匆匆过去,时光已经流逝到了大业十三年的三月。看娱乐窘图就上./李渊所委任的通议大夫张纶,率军攻下离石、斩杀了隋庭太守扬子崇,李氏父子起兵后的大后方晋北已经全面的安定。
而此刻率近十万大军南下的李氏父子,已经越过鼠雀谷,进军至距离霍邑五十里的胡堡,与驻守在霍邑、隋庭虎牙郎将宋老生所率的两万隋军遥相对恃。
糊涂虫一个的宋老生,因并没有派精兵急行军抢占鼠雀谷,让李氏父子轻轻松松的就率大军通过了鼠雀谷这处天然屏障,使得晋中南在李氏父子的大军面前门户洞开。
其实,李氏父子起兵南下之初,上天赐予他们的天时也仅仅是一般化。在才刚刚进入初春季节的这个时令,去冬仅仅下了有限几场雪的老天爷,竟然开始了无休止的雪雨交加。连续十几天不见晴天,使得必须要十分困难的通过鼠雀谷才能够运送来粮草的李氏父子所率大军,南下之初就出现了缺粮的情况。
粮草不继,积雨阻路,暂时无法进兵,逼得李渊不得不把本来就是带在军中充人数、壮声势的两三万老弱羸兵遣返太原,并让率领老弱羸兵返回太原的府佐沈叔安等赶快催运粮草。
雨雪交加的天气不见晴天,军中粮草还出现了匮乏的情况,本来就够让率大军南下之初就有些陷入困境的李氏父子感到挠头了。可是,恰巧在这时,却又有有心人(心向隋庭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给造出来了‘刘武周联合突厥即将偷袭晋阳’的谣言,且又因刘文静再往突厥求助还没有返回,一时使得李渊大感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产生退军之念的李渊,就把两个儿子李建成(十九岁)、李世民(十八岁)、及一众的谋士和将领招来商议是留是退。
包括河东裴氏家族另一位出类拔萃人物裴寂在内的一些谋士皆言:
宋老生、屈突通连兵据险,一时难以猝下。如今,河北徐氏兄弟毫无消息传来;李密虽云联合,却其心难测。而突厥,则贪而无信、唯利是图。刘武周,则更是与突厥沆瀣一气,惟突厥马首是瞻;且早就对太原及晋北心怀觊觎。谣传之事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原,乃是我军的根本之地,且将士家眷、族人均在。
因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还军回救根本之地太原,以图后举。
而李渊的次子李世民则奋起慨然而言:
“我军早谋举兵,太原本来就囤积粮草无数;如今只是道路险峻,运送稍有迟缓而已。何忧乏粮?由宋老生未能据险扼守鼠雀谷就可知,其人粗鄙、浮躁,实是难当我军之锋锐,我军当一战可擒。
徐氏兄弟虽均乃年少之人,但野心充盈,且狡诈多谋,难说彼等不在觊觎谋取河东及关中,由彼等抢先占踞长平就可窥彼等之野心一斑。如我军再有迟缓,则难说河东、关中不沦为彼等之手。有仅半年时光偌大河北就已经落入彼等之手的前车之鉴,我等还不心有所觉吗?
至于其余之人,其实均应不放在我等的眼中。李密贪恋仓粟,只知啸众称尊,却不思借势图本,实是毫无远略。刘武周与突厥虽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乃是各藏心机;如果刘武周远涉中原,难道他就不担心马邑根本之地落入突厥手中?
我等本乃是兴大义,奋不顾身而拯救苍生;自当先入咸阳(长安故称),借以号令天下。今仅遇小敌,既思班师以还,则舍身跟随我等之人必然倏忽解体。那时,我等即使是还守太原,亦只不过是踞一城一地之贼尔,何以自全?”
其实,从个人能力和头脑上来说,被原历史长河给淹没的李渊长子李建成,也并不稍逊于他人半分。因而,他就也赶忙出班,对李世民之言大加赞同。
然而,年老顾忌颇多的李渊,却认为裴寂等的见解乃是上策,断然的下令全军做好准备、隔日就撤回太原。
顾忌老爹的颜面,并没有在大帐中就据理力争的李世民,散帐以后准备再去向李渊进行劝谏之时,早已经洞悉儿子心态的李渊,却提前吩咐侍从任何人都不见。
在这种情况下,眼望着正在忙碌得十分慌乱、准备撤军的军营,感觉雄心壮志就将付之东流的李世民,一时不觉悲从心头起,就在李渊军帐之外大声的号哭起来……。
李世民刻意为之、仿佛都惊天动地了的号哭之声,让在军帐之中本来就十分闹心的李渊听到后,就怒气冲冲的让人把李世民给传入了帐中。
进入李渊军帐的李世民,还没等怒瞪着他的李渊开口,就已经泣不成声的拜倒在地嘶哑着嗓音说到:“今兵以义动,进战则克,退还则散;众散于前,敌乘于后,死亡无日,何得不悲也!?”
本来也感觉李世民说得也十分在理、却又心存怯懦的李渊,只能是苦着脸说到:“但撤军之令已传,军心已浮,安能朝令夕改?”
闻听到李渊话里已经露出活口的李世民,马上就面露喜色的挺身站起、高声的说到:“孩儿的右军尚严而未发。大哥之左军,亦踌躇未能成行;且大哥亦不思就此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