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扬手,咕嘟咕嘟又灌进一樽酒,目光中已现出迷离之色。
“夫君,莫要再喝了。”娥皇心有不忍地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拿过了酒樽,“你便是再喝,也改变不了两难的抉择。”
姚重华呵呵惨笑,凄然望着娥皇,喃喃道:“你要我怎么办?陛下要我怎么办?父亲又要我怎么办?”
“夫君,”女英慢慢地走过来,跪坐在他对面,沉声道,“夫君可知道,目下炎黄动荡的根源?”
“什么动荡的根源?”姚重华喃喃地问。
娥皇皱了皱眉,望着妹妹道:“女英,莫要再说了。今夜是我们和夫君的大喜之日,你便不能过了今夜才说吗?”
“不能。”女英断然道,“我们夫妻三人既然已经成婚,日后当三人一体,终生不弃,百年不疑。有什么话,自然要说得明明白白。何况这是父亲交代下来的,若是今夜不说,岂非我们在欺骗夫君吗?”
“好!好!你说!”姚重华大声道。
“夫君,父亲命我们转述给你的话便是,炎黄动乱的根源,尽在虞部族!尽在蒲阪城!尽在虞君身上!”女英一字一句地道。
姚重华呆呆地看着她,朦胧的目光中满是哀痛:“这是陛下的话吗?是陛下要你们告诉我的吗?”
“不错。”女英不理会姐姐的颜色,沉声道,“旸谷变乱、杞都动荡、高辛高阳逐巫之战、巫门觋门彻底决裂,背后都有着虞君……您的父亲,我们的公父在推波助澜,阴谋策划!”
“你……”姚重华怒视着她,“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非常之多,人证物证全有,早在虞君策划之初,就已经被龙言的纲言卫侦知。父亲之所以迟迟没有反击,所虑者,仅仅因为夫君也。”女英直视着他,道,“夫君若是不信,明日女英就命龙言将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地呈递过来,夫君可以明辨。”
姚重华呆呆地望着自己新婚妻子凝定的眼神,忽然一阵气馁,颓然道:“不必了……父亲策划这么多大事,究竟是为的什么?”
“谋夺炎黄帝位!”女英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