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两侧,则是绵延无尽的白玉围墙,高过百丈有余,雕有游纹古刻,线条龙飞凤舞,优美又繁复细密,却不知是何含义。
而大门正前又有八头黑熊伫立守卫,均是身披白磷软甲战裙,手握银色长矛般的兵器,熊躯雄壮挺拔,威严肃穆,倒也衬出几分王族风范。
斯瓦匹剌家及屈臣家一道前来,两家特有的赤色玉石行座、紫色玉石行座,乃是彰显两家权贵而专用的行座,这八头黑熊守卫自然识得。
眼见两家行至门下,王族先前早有交代,八头黑熊守卫断不敢上前拦住盘查,便侧立在白玉大门边,朝两家队伍并腿垂首,静立噤声,以示敬畏之意。
既然门守不曾过来盘查,两家队伍也便不做停留,自有监工扬鞭催促行座下的驮人,加速越过了王城的白玉大门,继续朝里面行去。
起与趋似是常来,即便进入王城,他们亦神色如常,不时低吼交谈两句。
而两家家主的后面,则是罴与尹,还有尹旁边那头屈臣家的公战熊,似是趋的子嗣角色。两尊紫色玉石行座,加上罴的赤色玉石行座,两尊石座并排而行,显然三熊身份相似。
尹旁边那尊紫色玉石行座上的年轻战熊,似是察觉尹与罴的对话已然结束,便朝尹凑过头去,与尹低声沉吼交谈起来,两熊你一言我一语,倒也聊得兴起,让尹也偶尔露出淡淡笑意。
这两熊倒言谈甚欢,唯独剩下罴,他一头熊在边缘兀自生着闷气,摆出一副谁也不愿搭理的怒容,即便是他身旁的呼延,此刻也不愿去招惹他,省得平白触了霉头。
幸好前方行出不过十数里,终是来到一座白玉雕琢的恢弘宫殿前面,显然到了地头,倒也省得呼延陪在这闷怒的罴身边,又不得随意搭话,实在闷得无聊。
这宫殿雕梁画栋,通体均是玉石堆砌,方圆恐怕超过一里,比周遭宫殿,甚或是呼延在这战熊城所见过的所有殿堂,都要大出许多。
行座到达这白玉宫殿的石阶下,便不得不驻足停落了,因为这石阶左右两畔,早已停放了上百尊各色的玉石行座,显然这白玉石阶上,便只能让来到的战熊跨步前行了。
离石阶最近的一侧,特意空出两块平地,正是留给斯瓦匹剌家与屈臣家停摆行座的地方。
待两家的行座依次停放稳当,起和趋一道起身,跨步上得石阶,便见到前方有十余头黑熊,正聚在石阶上闲谈,倒有许多黑熊垂首伫立于两旁,不敢凑到其中。
起与趋隆隆长笑,昂首跨步走向中央这十余头黑熊,起率先扬声高吼道:“都黎厄家的狄家主!毋猖家的泊家主!你们两个老家伙,来得倒快!”
中央那十余头黑熊中,有两头黑熊沉厚大笑,一头两耳尽白的黑熊高吼回应,“哈哈!斯瓦匹剌家的起家主!还有屈臣家的趋!你们两个老东西磨磨蹭蹭,来得最慢!让我们等了好久!”
屈臣家的趋咧嘴露出淡笑,对话里的讽刺之意恍若未闻,高吼道:“各家家主!可不能怠慢了王与苍狼族的使节!我们一道进去吧!”
言罢,由四家家主率先跨步,一众家属、侍卫紧随其后,才轮到余下各家的家主、子嗣及侍卫。白玉宫殿前,原本站满了的数百头黑熊,顷刻间陆续而入,这宫殿前的平台才恢复了往日的静寂、空旷。
罴便在尹身旁,紧跟在父亲起的身后。呼延如今乃是罴的近身侍卫,他倒将这“近身”二字拿捏到了精髓之处,与罴近乎不离半步,紧随其后跨入了这精美恢宏的白玉宫殿。
这白玉宫殿里灯火通明,中央留出宽敞殿堂,两旁罗列着无数白玉石桌、石座、石椅,想来仅够各家家主落座。
虽是无数方正的白玉石块平铺的地面,但在白玉石块之上,又铺着一层金色的厚实兽皮地毯。不知这地毯乃是何兽皮毛,方圆足有千丈,中间寻不见丝毫缝接的痕迹,根根金色毫毛如同溢出油光,色泽圆滑、高贵,隐有细密暗纹往来游走,精美绝伦。
金毛地毯之上,白玉石桌、石座、石椅之间,无数人族侍者往来游走,正在忙碌备置着烹烤金黄、油香的肉食,一坛坛王族密酿,更要将一摞摞白玉石碗摆放齐整。
众熊来到殿堂正中,仰头望向前方石阶上的王座,王座上端坐的王,甚或是石阶旁那群高大精瘦的奇异生物,众熊这才垂下头去,一道面朝王单膝跪下,齐声高吼如同惊雷。
“拜见王!”
王高高在上,隆隆大笑,扬声沉吼。
“众位家主快快起身!今夜苍狼族的使节前来,乃是我战熊族的贵客,定要大摆酒宴!以显我战熊族的热情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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