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限制,但那尸肉效用颇佳,十来斤一块入肚,耗费半个时辰炼化,便能减去五日苦修。一日下来,起码能炼化八块左右,这便无形间减去了一月半的熬炼时日,快出整整四十倍。
呼延虽说总还记得禁忌,但总会不自觉的加快了炼化速度,于是自家心念通常仅剩大半,堪堪够得他勉强使用。
可惜他心念损耗小半,已然甚是危险,寻常时候便恍惚度日,时常走神或是呆滞半响。偶尔清醒时,亦是萎靡不振,神困精乏,如若行尸走肉。
唯有在屠戮中,寻到了适合自家的玉体鸣蛇,才能使他猛然振奋,却好似回光返照,待将这玉体鸣蛇杀死后,便又恢复了痞懒神色。
罴看在眼里,自然知晓这货那贪婪本性,定是贪图强者血肉增益修为的爽快,不曾遏制贪心,才落得这般模样。似觉丢脸之至,又说教无用,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甚少朝这熊货望去,也免得自家压抑不住怒火,见不得这熊货痞懒不振的模样,便要用长矛狠狠敲打这熊货一番。
如今率领这两万熊军,扫荡这片疆域的鸣蛇部落,已然过去半月有余。后续这五日,效率比前面十日大大提升,又寻觅到十多个鸣蛇部落,尽数屠戮酣畅。
只是时隔半月,想来有熊军寻觅鸣蛇部落屠戮的消息,在这片疆域迅速传开,他们沿途遇到的部落,倒有不少已匆忙迁徙,只余下空落落的一片木屋,寂静无声。
这情境让罴熊脸阴沉,那蹙起的眉头,已有许久未曾化开,于是催促行军提速的号令,变得愈发频繁了。
到得十六日深夜,在一座青山山脚,又发现上万木屋。远远见得稀落灯火,众熊便熊目大亮,但罴却见得这部落上空,竟寻不到往来巡视的鸣蛇守卫,心底已然隐隐觉得不妙,那阴沉脸色便未曾消融。
待这两万熊军凶猛冲涌进去,果然未曾见到鸣蛇的踪迹,又是扑了个空。这两万黑熊中,总有几头心思细密,见得木屋里凌乱不堪,尚有几处灯火未灭,便知这部落的鸣蛇乃是仓促逃离,离去时辰应该不久。
自一处木屋隐蔽处,几头黑熊偶然间听得响动,竟寻觅出两条不足五丈长的幼小鸣蛇,却不知为何躲在此处,如今被黑熊寻到,自然被抓捕到了罴的面前。
被这两万头凶神恶煞的雄壮黑熊围住,两条尚且年幼的鸣蛇早已颤栗不已,惊恐得急促尖嘶,瞪大两双细缝蛇眼,惶恐地扫视周遭,紧紧缠绕抱成一团。
罴皱眉俯视这两条幼年鸣蛇,心下烦厌至极,那神识如怒涛翻涌,朝这两条鸣蛇滚滚传音。
“这部落的鸣蛇,向何处去了?”
他的传音虽说平淡,却掩不住那深处的暴戾气息,两条幼年鸣蛇惊骇得猛然抽搐,其中一条的蝠翼抖动,便要朝某处颤颤指去,却被另一条稍大的鸣蛇怒嘶喝斥,用自家蝠翼将他条蝠翼狠狠打落。
罴撇嘴鄙夷,倏然踢腿如闪电,便将这条稍大的鸣蛇头颅踢爆,红白血肉溅了另一条鸣蛇满身满脸。
冷冷俯视着这条仅剩的幼年鸣蛇,罴再次传音,“指出这部落的去向!”
仅剩这条幼小鸣蛇,顾不得擦拭浑身污血,怔怔兄长的无头尸身瘫软在地,已是呆滞如泥塑一般,听得那冷血杀神再次喝问,立时蛇躯猛颤,不敢再迟疑,那条蝠翼颤颤指向南方。
循着指引,罴扬目向那头望去,忽而举矛高吼道:“追!”
众熊捶胸怒吼,一起高举起长矛,夹腿策缰,紧随罴向南方冲去。却听得一声乍起乍消的惊惶尖嘶,无数蚁兽铁蹄猛踏,那幼小鸣蛇已然化作了四溅的肉酱,成了蹄下亡魂。
罴率领两万熊军朝南方疾驰,半刻已过近十万里,忽而听得无数战熊的兴奋高吼声,万千鸣蛇仓惶嘶叫的声响,随风飘荡,恍惚可闻。
再前去数千里,便见到数千条鸣蛇从一座青山山脚后疯狂飞出,四散逃窜。而他们身后,更有上千骑黑熊捶胸抛矛,追杀而出。
罴见状登时睁圆熊目,高举长矛喝止行军,冷眼望向前方的情境,目光闪烁不定,似在思忖迟疑。
呼延凑到他耳畔,悄然低吼问道:“主上,抢是不抢?”
罴的目光闪烁愈发频繁,那对熊目微微眯起,渐至透出冷冽寒光。
(写得嗨皮了,便多写了好大一段,却是浪费好长时间,我哭……各位给点推荐票安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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