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斯瓦匹剌家的起,摩挲颌下黑毛,沉思了好半响,忽而神色坚毅,放开自家神识传音道:“我战熊族有常言,经得起厮杀磨砺的战熊,才是强悍勇者!若是按部就班,如何能熬炼出精锐之军!我蹉跎神境数万年,早已消磨了那不灭战意,更是无法跨入圣境!如今既有这等良机,我欲行险事,望在那生死危急之中,悟出我圣境之道!”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果决霸气,透出起欲求睥睨众生的蓬勃野望,听得在场家主惊愕噤声,神色复杂的朝起望去。
“好!战熊族斯瓦匹剌家的起家主,说得好!”
对面苍狼族一位家主,胸口一簇白毛,烁烁瞪着起,忽而神识弥散,毅然对起这番话大加赞叹,“我等均是各家家主,大半在这神境蹉跎了经年,对那圣境渴求之至,却不得其门而入!早该有如此觉悟,在那生死一线之间,去抓住自家圣境之道,或许便能一跃而上,冲破桎梏成就圣果!”
“说得对!”
有这苍狼族的大家家主真挚赞同,更多的家主似乎幡然醒悟,惭愧自家先前的怯懦,或许回想起这停滞神境的万千年,因此而渐至消磨的豪情壮志,均是懊丧悔恨不已。
于是陆续有家主放出神识传音附和起的提议,渐至绵延成片,在这场中家主里占了大半之数,气氛迅速升温,变得甚是热烈激昂。
便连商羊王、战熊王与苍狼王,听过起这一席话,亦是若有所思。
在场无论家主或族王,遥想自家当年,均是睥睨纵横,自觉天赋惊艳绝冠,日后定能成就至境,做那万古传诵、顶天立地的强者。可是如今,久久困在这神境不得寸进,不禁是那至境遥遥无望,连这本以为毫无阻碍的圣境,却也是这般不得其门而入,似觉难如天壑一般无望晋升。在不知不觉之中,消磨了多少豪情壮志,英雄气概,此刻回想起来,终觉惋惜甚或自愧。
受起一番话点醒,在场这些个家主或族王,兴奋附和之声接连响彻,竟似渐至重拾幼年壮志,仿若又回到幼年时那般热血激昂,敢于睥睨天下,无畏凶险,哪里还能见到原本那老成持重的肃穆。
眼见附议的家主早过了半数,那苍狼王自是不需提,此刻连战熊王与商羊王,亦是四目相对,均见到了对方眼中重新点燃的璀璨神采,相互咧嘴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战熊王握紧拳头,狠狠砸在自家胸膛,炯炯双目渐至扫过各家家主,暴烈神识翻腾如浪,传音吼道:““既已如此,我三族大军稍后便分军各路,散入那鸣蛇城后方疆域,定要将这鸣蛇族闹个天翻地……”
“慢着!”
忽而便在此刻,一道神识猛然绽开,骤然打断了战熊王的传音,引得众家家主循声望去,却见传音打断的正是屈臣家的趋家主。但见他眉梢紧蹙,冷冷扫视周遭家主,“若是仅有我等神境家主,我定会赞同!可如今却是大军出征,我军中尚有孩儿,更有数万骁勇军士!我若是贸然应诺,到时若遇鸣蛇大军围杀,置我这些孩儿与骁勇军士的性命于何地!”
此话自然极为在理,在场家主的骚乱渐至微弱,亦是思忖起其中的凶险来。唯有起的神色依旧坚毅,凝视着身旁的趋,传音一字一句如斩钉截铁。
“我军中亦有孩儿,还有那数万英勇军士!但不经千难万险,如何能得圣果,甚或至道之境!漫说是你我这等蹉跎老辈,此时尚能重燃野望,且看这些个大好儿郎,谁不是嗜战如狂,望能跃上巅峰,傲视天下豪杰!”
“生死由命!我笃信不止是我,我斯瓦匹剌家的子嗣与勇士们,均敢游刃于生死之间,永存那欲求变强之心!如此,即便是死了,亦能无怨无悔,自傲于天地!”
“哈哈!战熊族斯瓦匹剌家的起家主,何止你一家如此,相信我苍狼族或是商羊族,也俱是血性儿郎!”苍狼王早已神采飞扬,长声大笑,“谁都有那不休长存的自强之心!分军各路之后,生死由命!我绝无异议!”
生则能重寻那激荡热血,肆意杀戮万千鸣蛇,死亦能自傲于天地,无怨无悔。这是一场豪赌,赌注不仅是各家家主的性命,更有自家最恩宠的子嗣及数万勇士的性命,赌得惊心动魄,便连各家家主这等一方枭雄霸主,亦不敢轻易接下。
“生死由命?”屈臣家的家主趋,喃喃低吟这冷漠的四个字,终是激起一股狠性,神识骤然波荡,“我屈臣家,附议!”
“我战熊王家,亦无异议!”
“我商羊族王家,同样是血性儿郎!愿有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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