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一骑,皆尽胯下龙马奔腾,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疾驰而来。
遥遥还未行到山门,便已有潮水般的欢呼声扑面迎来,直震云霄之上,喧嚣热闹,却已透出无尽兴奋与激动。
刀魔门新晋大师兄夺魁的消息,待得呼延夺魁之后,便有众多兴奋得难以自制的刀魔门弟子连夜下山,疾驰赶回刀魔门中,将这震撼人心的消息爆传开来。如若天降惊雷,整个刀魔山声潮爆炸,太多人彻夜不寐,因此而欢庆连宵。
这刀魔山,有多久未曾这般真实欢庆过了?
却说百万年前,刀魔门出了一位冠绝古今的强横大师兄,稳坐道比魁首数十万年之久,那时的刀魔门是何等风光,声望几近能盖过器魔本门,亦是刀魔门弟子行走世间,最能昂首挺胸的年代,再无更盛的荣耀了。
可惜这般鼎盛荣耀,随着这位绝世大师兄退位、陨落,如滔滔江水急转直下,一去便无复返。并非说继任者项济不够强横,难以撑起刀魔门往日的荣威,怪只怪上有绝世大师兄,道中大比里又生劲敌,便将项济置于不上不下的境地,自此再未拿过道比魁首,便无法给门中弟子带来最高的荣耀,是以刀魔门渐至沉寂,那刀魔门弟子出行,也再没了原本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的威风了。
不怪项济无能,只能说他时运不济,尤其是又遇到杨英这等绝冠天才,终归又被力压得难以出头,连带刀魔门弟子亦是郁郁憋闷,难以言语。
本以为再无重振门威的时候,即便能有也不知要等多少年,这几近绝望的念想,忽而有一日梦想成真,而且还来得这般风光,万千刀魔门弟子当真是做梦都未曾想到。正所谓意外之喜最是让人欣喜若狂,那新晋大师兄夺魁的消息一经传开,立时举门欢庆,彻夜无眠。
这消息太过振奋人心,太过出乎意料,可刀魔门弟子心底深处的渴望,对这消息的确已期待了太久、太久岁月。
无论等得再久,它终究还是来了,这便足够让刀魔门的万千弟子觉着心满意足,觉着这漫长等待分外值得。
而今时隔了两日,为门中夺得至高荣耀的新晋大师兄,便要带着一众真传凯旋而归,无需何人号召或是吩咐,几近所有刀魔门弟子自发而行,早早便在山门处聚集得如山如海,兴奋又急切的等待着这位英雄大师兄到来,便该给予他堪比英雄的欢呼迎候。
“大师兄神威,魔界无敌!”
“大师兄神威,魔界无敌!”
“……”
一声声嘶声力竭的兴奋高呼,好似每人都在竭尽全力的高呼,宣泄心头积蓄了太久的喜悦,亦或是送与这英雄大师兄的礼赞、赞颂。数以百万计的刀魔门弟子皆尽如此,这欢呼之声汇聚成了汪洋大海,四散传开依旧震天动地,震耳欲聋,绵延如若永无止尽。
面对这众多敬佩、艳羡的目光,这听来便浑身舒坦的欢呼,即便呼延身侧的一众刀魔门真传弟子,亦觉着与有荣焉,唯有那王恒,紧挨着呼延身侧,面上笑容却极是勉强,真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呼延自是为首,待到山门前百里便长吁策马,使得胯下枣红龙马渐至减速,稳稳伫立门前,咧嘴大笑好生爽朗,兀自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递给迎来的师弟,感受着万千敬仰的目光,好似一应赞颂全归于他,自是神采飞扬,好生得意。
待得他下马,眼前人海忽起波澜,层层割麦子般单膝跪倒,悉数朝呼延抱拳齐喝,声如洪钟、滚雷。
“恭贺大师兄夺魁,扬我门威,凯旋而归!”
“……”
数以百万人齐齐跪拜,人头如林,目如繁星,齐喝声可传扬百里,这是何等壮观景象!
饶是一众真传见惯了大场面,待见得这真情流露的一幕,亦不禁觉着震撼失神。
“哈哈!众位师弟,快快请起!这般大礼,师兄我当真承受不起啊!”呼延大笑之间,便自上前扶起一位师弟,目光扫过这万千师弟,终是感慨道:“为我门扬威,夺下道比魁首之位,乃是我分内之事,断然当不起众位这般大谢!还请众位师弟快快起身,切莫逼得我难堪才好!莫不是逼我也要跪下不成?”
此言极重,立时引得跪倒众多师弟急忙起身,自是大惊失色,惶恐道:“大师兄万万使不得!”
“岂能让大师兄为我等跪下?我大师兄自该不跪天不跪地,除却师尊与圣祖、魔祖,再无需朝何人折腰低头!”
“若因我等使得大师兄为难,岂非大大罪过?”
“大师兄休要如此!你若一跪,便是折杀我等万众师弟,我等更将长跪不敢起身了!我等不跪便是!我等不跪便是!”
“还请大师兄勿要玩笑!我等即刻便起!”
“……”
又是一片骚乱,跪倒百万人却是皆尽急忙站起身来,再不敢违逆呼延之意。
“哈哈!众位师弟的心意,我自是明白!恰好过些日子,我便该大婚,到时自该宴请全门,还请众位师弟定要赏脸,与我同欢!也能双喜而庆,更是痛快!”呼延放声大笑,自是欢喜非常。
“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