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呼延闻言倏然动容,知晓这言中之意,自是暗示已然猜出呼延身份,有了敲打的暗意。如此效率,连呼延亦觉神速,至此再无丝毫小觑之心,略微思量终究打开空袋,掏出足量的强者血肉放在桌上,这才笑道:“还请告知。”
便在此时,那门下躺着似是昏迷的许员外,一对厚耳忽而颤动,面上兴奋之色一闪而逝,自是难掩好奇之心。
“算算日子,距今已有千年零一月。”
呼延静静听闻,双目乍现精光,自是略微算计,便已然笃定至极,不禁咬牙暗骂道:“娘西皮滴!那小子果真暗中跟随我,去了那剑圣遗库!除却我算是意外,有了那剑圣嫡传血脉的守穗,那地界进去多少人,怕就要死上多少人!这小子却真是去送死,此时怕是连尸骨业已无存了吧?他死了无事,可我该去何处寻他一战?鼓捣不出胜他的消息,那狠毒丈母娘又岂能容我与柳烟成亲?”
“不对!”他想及此处,忽而灵光一动,继而眯眼微寒,冷笑暗道:“原来如此,我这岳母倒是好算计!她怕是早知胡一刀离去无踪,却是只字未提,若非那花语偶然提起,我还被蒙在鼓里!即便她不知胡一刀所去何处,此时生死,但我寻之不到,胜负自然无从提起,那提亲之事自是成了镜花水月!这却是骗我入套,吃了闷亏还无处申冤!果然好算计,好手段!既然如此,也便怪不得我用那下策……”
心思电射急转,想通其中关窍,却也无非顷刻,待得回过神来,呼延却是面色如常,起身朝帘内抱拳笑道:“多谢告知,再会。”
“再会。”
呼延转身踏步出门,拉开房门瞥了眼犹自装死的许员外,随手一提便已轻易提起这肉山,轰隆隆扔出门外去,便将房门紧闭,出门去了。
待得他出了门,帘幔内寂静许久,似有沙沙落笔之声,继而听得内里竟有门阀响动,有人沙哑道:“方才器魔道新晋魁首花费百斤身境巅峰血肉,买了嗜魔道魁首杨英千年前何时离去的具体消息,此乃器魔道魁首最近动静,通告各处影子密切注意,恐有大事将来。只此一条消息,卖……两百斤身境巅峰血肉。”
“是!”有人低沉回应。
“你继续在此安坐吧!”那声音沙哑之人淡淡嘱咐,继而似是自帘幔之内推门而去,“若无此等大事,少来劳动与我。”
“是!”那音调低沉之人又自恭谨应诺,“恭送魁……大人!”
而在此时,呼延蹙眉似是不耐烦,略微用了些许力道,一脚踢在这胖子尊臀上,让肉山翻滚动弹,继而惨叫出声。
呼延撇嘴失笑,却也不理会他,转身下楼,淡淡吩咐道:“起来将脸擦干净,随我去酒家叙话!”
“是!是是!”
许员外已然乖觉,急忙恭谨应诺,继而苦着脸揉了揉自家尊臀,呆坐在地上琢磨片刻,终归哀叹一声自家命苦,满是不愿的自空袋扯出丝巾胡乱抹了把脸,待得面上污浊尽去,便不敢再磨磨蹭蹭,自知推拒不过,愁眉苦脸追随呼延去了。
出了宝阁,二人行入拥挤人群之中,朝那适才酒家而去,许员外倒是有意讨好几句,奈何见得呼延面沉似是琢磨何事,这便不敢开口扰乱,几番欲言又止之后,终究谄笑陪行,一路无话。
待得行上酒家,那受了呼延恩惠的小二立时眼前一亮,自是认出了呼延,便自上前请安引路,待得见到许员外却是惊疑,只因这许员外遮遮掩掩,却也能看出满面红肿,似是伤得不轻,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此时业已不愿多嘴,只当未见了。
“唔……此时喜静,替我寻一个二楼雅座吧!”
“好咧!”小二只觉心头疑窦丛生,面上却是丝毫不漏,只见得谄笑阿谀之色,躬身搭手相请道:“此时正好有间雅座无人,二位客官随我上楼便是!”
这小二手脚麻利,将呼延与许员外招呼上楼之后,便自引去二楼临窗雅座,窗门自有隔音之效,正是叙说私密话的好地头,只道稍等片刻,便已匆匆下楼替二人张罗酒菜去了。
说是稍等片刻,还真就只需片刻,这喜笑颜开的小二已然端了酒菜前来,招待妥当之后,便已识趣告退。
“许员外,你我边吃边说吧!”
“是!是是!但听大人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