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魔神主见状得意大笑,“我还道你这贼徒奸猾,为何今日竟有胆量前来寻我一战,兴许有何诡计!原来是涨了本事,便有底气来寻为师挑战来了!哈哈,却是何其可笑!为师我早已顿悟圣域之境,乃是将入圣境之人,便是你晋升神境巅峰,单凭你这手化众之境的刀法,在为师面前依旧不堪一击啊!哈哈哈哈……”
大笑之余,刀魔神主犹自庆幸,暗忖道:“幸好我未曾忙着变更道法,否则自行抹去修罗刀道的感悟,此刻怕是正自熬炼新晋刀道吧?若是如此,我正值旧力将去新力初生之际,刀法青黄不接,说不得还真被这贼子反杀了……”
一想到此处,刀魔神主便不禁暗自恼火、嫉恨,“真不知这贼子是何等惊天气运,此番怕是又得了大机缘,否则断不至于境界提升如此神速!区区一万五千余年,他竟能一举跨过百骸、半身、纯血三重神境,到得如今这神境巅峰的境界,连刀法亦已是化众圆满之境,只需再踏一步便能晋升圣域之境,与我旗鼓相当!苍天怜见,想我刀魔神主亦从未惰漫,日日苦修不止,却耗费数百万年,才艰难到得这般境界,这般比较一看,实在……实在让人愤恨难平!”
一念及此,刀魔神主忽而遥想到当年在刀道圣山脚下叩拜千年的凄苦光景,更是大为光火,怒恨道:“说我心性不正、资质愚钝?哼!一派胡言!纵观上古那许多才绝惊艳之人,而今却在何处?哈,早已泯灭世间,无一人还存活在世!而我这被称之为资质愚钝之人,反倒犹自逍遥世间!若这贼子也是资质超凡的天才,一样活不长久,而今……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下!断不可让他再度成长,否则我亦非要做了他的踏脚石?……”
怀着分外复杂之心,刀魔神主凝神再看去时,那呼延被他适才一刀逼得何其狼狈,急退躲闪,连劈十余刀才勉力将那森罗万象的刀型大军磨灭,长长吁了口气,正自庆幸。
“果然如此啊……”
听得呼延这似是别有深意的感叹,本欲再度出招结果呼延性命的刀魔神主,面上狞笑一凝,心底忽而升起一股莫名不妙的预感,这便神色阴沉眯眼盯住呼延,寒声道:“什么‘果然如此’,贼子你休要故弄玄虚,有何手段,权且划下道来吧!”
此时呼延可谓气定神闲,面色诡谲嬉笑道:“我的师尊大人哪……这万千刀道直指大道本心,各有玄妙,您老可曾看花了眼?此乃徒儿的地盘,您老莫不多留个心眼?虽说孝敬您老乃是为人孝徒的本份,但突兀献出这一大礼,您老便无一丝警惕、猜忌?这天下……真有白吃午餐么?”
连番数问,似是讥讽又似鄙夷,仿佛刀魔神主真是愚钝一般,听得刀魔神主勃然大怒,但恍惚间略微一琢磨,不禁一愣怔,随即冷汗潺潺,遍体生寒。
呼延这数问别有所指,刀魔神主却似醍醐灌顶,面上已然生出惊惶之色。正所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尤其这贼子奸猾狡诈又自精于算计,此时正在他的地盘,又岂会以德报怨,送上这等丰厚大礼,让刀魔神主得以参悟诸多珍贵的刀道感悟,藉以晋升圣境。
如此显而易见的阴谋算计,照情理而言刀魔神主早该有所警惕,奈何才踏入这刀圣遗库,他便被送到这刀绝堂,而诸多刀道精妙感悟正是此时刀魔神主急需之物,此举好似雪中送炭,瞌睡送枕头,珍宝骤然送到面前,刀魔神主早已大喜过望,只一心琢磨着提升境界的大事,哪里还有心思琢磨这其中诡谲。
直至此时呼延刻意提起,刀魔神主自家一琢磨,立时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惊疑不定、惶恐不安之余,立时查探起自家体内的变化来。
呼延却笑得更是玩味,“尊敬的师尊大人,是否觉着自家道法斑驳、杂乱,又各自冲突、激战,那圣域隐隐有了崩溃的征兆,道法感悟……似是不进反退了?”
听得呼延每说一句,刀魔神主便自急忙查探,果然发觉与这贼子所言毫无二致,更是惊怒暗中恐惧,惶急道:“这是为何?这是为何?……”
但得顷刻,刀魔神主亦不愧是一介枭雄,犹自回过味儿来,这便镇静如初,再度提起自家神刀,朝呼延森然狞笑道:“哈,哈哈!妄想以这诸多珍贵道法为诱饵,让为师心生杂念,继而斑驳杂修,反而乱了自家道行,以此修为自退,渐至不敌你,这便是徒儿你的手段吧?却是贻笑大方!”
刀魔神主眯起双眼,寒光乍现,狞笑更甚,“你却如何知晓,你这伎俩于为师而言,这却的确是一道美味大餐!道法杂乱自退又如何?只需将你斩除之后,为师本就将要废弃原本刀道,在这诸多刀道中择一上佳大道重新感悟,有了先前参悟圣域的际遇,日后感悟新道自是精进神速,无需太久便能强横更甚往昔,甚至因此再踏一步晋升圣境亦犹未可知!徒儿你这般算计,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说不得为师还需对你感激不尽!唔……这便留你个全尸下葬吧!哈哈!”
狞笑间,刀魔神主已然疑心、杂念尽去,显露狰狞本色,朝呼延再度扑来,刀气如虹,直欲干脆利落,将呼延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