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位于城南的库房时,陈品和两浙主簿按律打开库房和我做着交接工作。这些帐本乍看之下没有任何问题,一进一出都记载得十分详细,但就是太详细了,反而让人觉得里面有诈。
“主簿的工作真是做得细致呀。每一笔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我拿着帐本笑道。
“啪。”一声。陈品挥掌击打在黑色的桌面上:“肖章,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帐本你已经看了三遍了。难道还想再看三遍不成!”
我轻轻的和上帐本:“陈大人先不慌动怒,这本帐簿我的确还想再看看。”
陈品一甩官袖,缚手后立,怒瞪着我:“这帐本有什么问题?值得你一看再看。”说完这句话,他就有一些心虚了。转身看了看门外。
我笑了笑:“大人被这个这个主簿给骗了,这本帐是假的。大胆主簿还不从实招来,你为何做假帐?”脸色一沉指着站在一旁的主簿喝道。
这个年满五旬,老夫子摸样的主簿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人明察,小人没有弄虚作假呀。”
陈品见我说得似模似样故作镇定的问道:“肖大人看出了什么。”眼中凶光一闪而过,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
我看了看陈品,又看了看地上正在瑟瑟发抖的主簿,摊开手中的帐簿随手打开一页:“陈大人请看,这本帐簿记载的是五年前的事情,但墨迹纸张却光亮如新。不是新造的假帐又是什么。”
陈品听到这话,神色一松:“哦,原来是这样。这本帐簿的确是三个月前新写的,那是因为原来的那本被老鼠咬得残破不堪了。此事是经过三位官员画押批准了的。两浙所有的官员都可作证。”
我点了点头:“陈大人说得对,我已经看到了三位官员的押印了。”陈品笑了笑,还以为我看出了什么端详原来是虚惊一场。跪在地上的主簿摸了摸头上冒出的虚汗,不等我吩咐就想起身。
“可是这里记载着玄宗三年端午陈桥五里河突发大水,淹死百姓无数,拨款白银三万两振灾。这似乎……。”我指着书页说道。
“大坝绝堤,百姓受苦。本官拨款振灾有何不妥?”陈品见我还在挑毛病,有些不耐烦了。
“正常的拨款振灾当然没错,但本官记得在上一本……,对就是这本,上面写着,玄宗三年初陈桥发生瘟疫,当地百姓无一幸免。拨款白银五千两处理后事淹埋尸骨,……。既然人都死光了又何来再死一遍的说法,难道这些人都又从大人给他们修建的坟墓里爬了出来不成?”我抓起桌上的另一本帐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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