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某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怎么陈兄要抓我去见官么?这一别七年了,陈兄可好?”林清平少有的正色道。
“道长莫要取笑陈任了,我如今却是正面临难题啊。”陈任自是了解林清平高飞低走的本事,也知道老道不拘小节的性子,无奈的摇摇头,将林清平让到主位。
原来,七年前,陈任从帝都赶赴镇南关就认西南行省督守,行至山区之时,路遇山洪,随身家将皆被冲走,自己也在即将被激流吞没。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遇到了老道林清平。
林清平其时正在西南边境游历,同时也是按照英国侯赵辉城的嘱托,侦察西南诸属国动向。
老道艺高人胆大,凭借几条藤蔓的支撑,飞身将陈任从滚滚洪水和山石下救出。
陈任本是中间派系,不隶属于任何一人,这才被人打到西南行省这种经济不达,而且军人主政的行省当督守。但也因老道救了他一命的关系,陈任最后竟然和赵辉城成为一系。
因此,林清平和陈任两人虽然多年未见,关系却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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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张震军团的确病重不起了?”林清平皱眉道。
“正是。自从三年前张震老军团长突疾病,就一直卧床不起,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而军中事务本是交给副军团长姜开山处理,并要求其尽力培养孙儿张煜,可几年下来,军中将校多为姜开山亲信,无人肯听已经升为旅团长的张煜号令;而张煜自然不甘心前锋军落入他人之手,隐忍了多年,终于在两月前突然难,奈何双方势力相差不多,现在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竟然在这镇南关分城而治,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亡,可毕竟是引得关内关外一片哗然,就连军卒也不再尽心,如今关备松弛,防务几若无物。你看,上午我派人去收取上月的税收,却被人打了回来,而打人的那家熙字号的老板叫马熙荣,却是按姜开山妻子的内弟。我有心惩之,奈何手下并不过千,维持这一关治安都有些勉为其难,如今却不敢和那姜开山等人轻易翻脸。”陈任无奈道。
“既然镇南关已经生如此大事,那为什么不向帝都汇报?”林清平奇怪道。
“怎么没有,事当晚我就放出飞鸽,如今两月过去,却无反应。”陈任忙道。
“嗯,看来有人是不想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你府内应该有人监视你的动向,而你那飞鸽已经被人射杀。不过这姜开山也是前锋军老将,为何会突然和张家的人争权?”老道不解道。
“道长。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这姜开山是帝都姜家的后人,和帝都的那位大佬有些关系。”陈任放低了声音道。
“又是诸葛家!”老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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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纪元999年7月3日,帝国西南行省府镇南关。
街道上来往的居民和商旅皆形色匆匆,镇南关如今虽然看似平静,但街道上不时走过的一队队肃杀的士兵,还是提醒着众人,这里刚刚生过一场战斗。
如今的镇南关以东西城为界,分为两部,东部是前锋军团军团长张震的孙子张煜为的一批年轻军官,加之一批对张家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西城却是锋军团副军团长姜开山为的实力派,手下多为各旅团的高级军官。
而姜开山虽然人数占优,手下足有两万多人,几乎是张煜的两倍半,但是因为张震老军团余威犹在的关系,姜开山也不敢保证这些人在自己真的和张煜翻脸的时候,会帮助自己。
也正是基于这些,两边都保持着克制。但明眼人却知道,这只是因为两边都无法一口吃掉对方,而又不想被第三者得利,只要实力生一点微妙的改变,那么这种平衡必然会被打破,镇南关也将成为一个新的战场。
不过随着雷东风等人的到来,这份平衡已经在不经意间出现了转移。
是夜,帝国西南行省督守兼镇南关关守陈任乔装打扮后,在林清平的带领,翻出后墙,来到了位于城西的一个大车通铺。
这种大通铺,在帝都或者帝国其他行省府基本已经不多见,因为其条件实在太差。
但在镇南关这种边境城市,来往的四民和商旅并非都是家产万贯,而且西南多山,很多地方骡马都不能翻越而上,只能依靠脚夫肩挑背扛,而脚夫虽不愁温饱,但身家金银却是却苏澳,因此很多脚夫也多选择在这种大车通铺落脚。
总之。这样的一个客栈,南来的、北往的,帝国的、属国的,小买卖的,车队的,乃至最受累的脚夫、流民,都拥挤在一个近似四方的大院落里,中间却是停靠着各种货物、车马,好不热闹。
环境虽乱,却胜在便宜,每夜只需五个帝国铜圆,而这些钱放在帝都江山,却只能买两个包子,可见起价格低廉。
而且,这种大通铺更无正规客栈那般需要帝国户政司颁的户籍证来登记,更不要什么边境贸易证明,只需出示在进入镇南关之时办理的通关证,即可入住。
“怎么住在这等地方,你究竟要带我见何人?”陈任下意识的轻轻抽*动了下鼻子。
“见一个喜欢热闹却很吝啬的小子。”老道不屑道。
到不是老道不满意住在这种地方,常年在帝国各地游历的他,连山洞树顶都睡过,何况这里,只是最近雷东风对他金钱限制的极严,从龙城起欠着他的金币更是不见踪影。
“雷小子,你不还完我的债,我就一直跟着你。”老道暗自腹诽着,却也狠狠抽*动了下鼻子,满意得嗅着空气中那股俗世温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