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有免费的早餐可以享用,吃早餐的时候杨天佑没有发现贺月婵的身影,故作惊讶的问起,斐婉君果真以公司有急事需要贺月婵回去出理为由很是有几分正经的回答了他,杨天佑心里清楚,更是窃笑不止,但脸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吃过饭,杨天佑问斐婉君什么时候去和孙方龙谈生意,其实杨天佑很想去看看孙方龙今天的反应如何,昨天晚上那个小警察,杨天佑闭着眼睛都可以想到,那一定是孙方龙派来的杀手,只是让杨天佑感慨的是这个杀手实在是太敬业了解一点,为了完成任务,居然还找来警察先演了一场戏,还真是煞费苦心,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一招虽然拙劣,却还是有效果的,至少杨天佑昨天晚上差一点就着了对方的道儿,而且,对方刺杀不成,也顺利的逃走。
甭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对方逃走,总之,对方是真的逃走了!
斐婉君的回答让杨天佑有些蛋疼,说孙方龙昨天在电话中就说了,这几天还有些忙,等过几天再谈生意的事情,而今天杨天佑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她一起去鸡鸣寺上香,顺便要带杨天佑逛逛这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的百年古刹。
杨天佑是真的很蛋疼。
他对这种寺庙一直不怎么感冒。他信缘分,却不信命,或许潜意识中对这种命理的东西就觉得玄奥诡秘,让人望而生畏,所以就会排斥。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玫瑰曾经给杨天佑留下了心理阴影,玫瑰曾经遍游大江南北,曾一度想要削发为尼,这就让杨天佑苦涩无语了,他就有些不明白了,这寺庙中原本住的是和尚,现在为什么这么多女人反而比男人更加向往去这种地方,什么圣地一说,在杨天佑看来就是扯蛋,如果供几尊菩萨就能解决天下事,就能洗涮人的心灵,那也就不用法律也不用警察了,再说菩萨自在心中,原本就不在庙堂之上。
杨天佑蛋疼归尽疼,是终却不得不和斐婉君一起去鸡鸣寺,因为这是他昨天晚上答应下来的事情,或者说昨天晚上斐婉君根本就没有给杨天佑反对拒绝的机会。
好吧,哥是保镖,哥忍了!
杨天佑一路上都自我安慰,车子开得不快,天空下着毛毛细雨,这应该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冬雨了,斐婉君就坐在杨天佑的身边,轻轻的将车窗打开一条缝,任由细细的雨丝飘进车厢,雨不是很冰却也让人有一些瑟瑟的寒意,虽然最近气温有一些回升,但是温度依旧在低温徘徊不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喝了些酒,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今天斐婉君兴致没有因为这天气而稍减,一路上都显得有几分兴奋,车子停在山脚下,斐婉君便开始为杨天佑讲解起来。
“现在还太早了一点,要是再过几个月,这条街就漂亮了,鸡鸣山的樱花可是远近闻名,而樱花又分为早樱和晚樱,三月开的是早樱,那还不算美,最美的时候是清明节前后,樱花开得最艳的时候,有人说,来鸡鸣寺要在每一年的清明节,因为这个时间段可以看到美丽的樱花,这才算是真正的锦上添花!”
杨天佑笑了笑,一起同斐婉君慢慢的朝山上走去。
在杨天佑的心目中,南京一直是一个委婉而又悲情的城市,这里承栽着太多的历史,每一片土地似乎都可以成为世人凭古吊今唏嘘不已的胜地,而中外闻名的鸡鸣寺坐落在这样的环境中,成为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许多。
虽然现在看不到樱花盛开的美景,但还没到山上,也能感知这鸡鸣寺的魅力。
远处的鸡鸣寺集山水林寺于一体,环境幽雅,宝刹庄严,虽还看不到古寺中的铜佛闪耀,但也能看到寺内楼阁参关,殿宇辉煌,浮图耸空,香火缭绕,在细雨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只是今天的游客实在不多,估计是因为今天是周一,而且又下着小雨的缘故。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山上走,按斐婉君的意见,先去看那历史上颇有名气的胭脂井,只是还没有走出多远,杨天佑便皱起了眉头,在两人身后不远处,远远的吊着一个黑衣男子。
男子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身着一套黑色的中山服,立领,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这黑衣男子没有刻意的隐瞒自己的行踪,而是光明正大的吊在两人身后。
这个黑衣男子杨天佑认得,斐婉君也认得,正是昨天晚上跟在孙方龙身边的那名年轻人,可以想象,能随时跟在孙方龙身边的人,一定不会简单。
“怎么办?”斐婉君皱了皱眉头,叹道:“好好的游兴被破坏,实在是有些郁闷!”
杨天佑笑了笑,道:“这个不是他能破坏的,是你自己心志不够坚定,主观上有游兴,自然就百毒不侵,走吧,不用理会。”
斐婉君一愣,笑道:“没想到你倒是挺会安慰人,好吧,那就直接无视他好了。”
果真没有理会后面的黑衣男子,两人继续往东面走,而后面的黑衣男子也很有耐性,慢慢的跟在后面,与两人相距不足二十米。
到了姻脂井,两人停了下来,斐婉君笑道:“你不是博古通今吗,这胭脂井的来历,你应该比较清楚吧,要不说来听听?”
“你这是考我了?”杨天佑笑了笑。
“不,就想重温一下历史。”斐婉君笑道。
杨天佑随口便道:“鸡鸣寺东侧有胭脂井,相传陈后主与张丽华、孔贵妃曾投其中以避隋兵,后被隋兵发现,据传,将他们三人从井中吊上来时,纷面黛目的嫔妃涕泪俱下,胭脂沾满井石栏,以帛拭之不去,遂留下胭脂痕迹,故名“胭脂井”,又叫“辱井”,当然这里的胭脂井并不是真正的胭脂井!”
斐婉君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其实她对这一段曲故也很清楚,因为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哦?那真正的胭脂井呢?”
“据《景定建康志》和《至正金陵新》记载,胭脂井原名“景阳井”,在台城内,后被历史掩没。后人为了让人们记载陈后主的教训,遂在法宝寺(今鸡鸣寺)侧再立胭脂井。宋朝进士曾巩写了《辱井铭》,书篆文刻于石井栏之上,铭曰:“辱井在斯,可不戒乎。”王安石也曾在这里留诗一首,结绮临春草一丘,尚残宫井戒千秋。奢淫自是前王耻,不到龙沉亦可羞。”
这些知识杨天佑以前在书上倒也看过,可当时记得不太清楚,来南京之前,百度了一下,当时并没有用心去记,可记忆力不错的他不知不觉便记下了这么多。
“看来是考不住你了,只是这历史上的张美人实在是冤枉,就因为跟错了一个男人,最终却因为长得漂亮而无故被人杀掉!“斐婉君悠悠一叹。
杨天佑笑道:“你们都是美人,你自然要帮她说话,可都说美色误国,其实这话也不无道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因为美色误事的人,在古代帝王中举不胜举,就算在当今社会,死在女人石榴裙下的好汉也不在少数啊!”
白了杨天佑一眼,斐婉君道:“谁叫你们男人个个都那么好色?”
噗,杨天佑翻了翻白眼,这话说得让他有些蛋疼。
不好色?不好色那还叫男人么?
不远处,黑衣男子慢步到杨天佑和斐婉君的面前,盯着杨天佑,不顾两人的惊讶,突然道:“杨天佑,我要和你比试一场!”
杨天佑斜瞟了这黑衣男子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阴阳怪气的道:“你说比一场就比一场?你当你是谁?对不起,爷现在正在游玩,没那兴致和你比试!”
“没有关系,我有耐心,我可以等你游完了再比!”
黑衣男子说完话,根本就不容杨天佑反对,径直走到一边,静静的等候。
杨天佑和斐婉君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