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2日,洪致应电:“来函已面呈总统、总理阅过,以后勿通电国务院,因智(赵秉钧字智庵)已将应密本交来,恐程君不机密,纯令兄(洪自称)一手经理。”
3月10日,应桂馨致洪述祖电:“八厘公债,在上海指定银行,交足六六二折,买350万,请转呈,当日复。”
3月13日,应桂馨致洪述祖函:“《民立》记遁初在宁之演说词,读之即知近来势力及趋向所在矣。事关大局,欲为釜底抽薪法,若不去宋,非特生出无穷是非,恐大局必为扰乱。”
同日,洪述祖致应桂馨电:“‘川’密‘蒸’电已交财政总长核办,债止六厘,恐折扣大,通不过。毁宋酬勋,相度机宜,妥筹办理。”
3月14日,应桂馨致洪述祖电:“梁山匪魁(指宋教仁),四出扰乱,危险实甚,已发紧急命令,设法剿捕之,转呈候示。”
3月18日,洪复应电:“寒电立即照办。”次日又电:“事速照行。”
3月21日凌晨2时,武士英刺杀宋教仁后不到4小时,应致洪述祖电:“24分钟所发急令已达,请先呈报。”同日又电:“号电谅急,匪魁已灭,我军无一伤亡堪慰,望转呈。”
3月23日,洪述祖致应函:“两电悉,不再另复。鄙人于4月7日到沪。”
这些函电被外国报刊公布后,全国各大中文报纸转载,陈其美、居正等国党民等要员,要求英国领使馆将这些证据交给他们。而北京袁世凯电令江苏都督程全德索回这些证据以备查清案件,还事件本来之面目。
英国领使馆对此次“证据门事件”大为光火。英国方面并没有打算把证据公布,而是准备与袁世凯换点东西的,现在事情全给那些记者搅黄了。
应桂馨、武士英二犯落网后,以及大量证据材料的出现,让袁世凯惶恐万状。他密电程德全说:“连接南方私人来电,宋案牵涉洪述祖,是否确实,究何情节,宜速查复,以为凭核。”
接着,他致电催促程德全报告证据,以谋对付办法。他的机要秘书张一麟也多次密电程德全,要他把牵涉中央的证据向英厅索取,派人送京,并特别叮咛说:“可不作正式报告。”
鉴于外界的强大舆论以及中国的政府的要求,上海公共租界会审公堂先后将应桂馨、武士英二犯解交上海地方当局。又将凶器五响手枪1支,密电码3本,封存的函电证据5包,皮箱1个移交上海地方当局。这些罪证都由程德全、应德闳同上海地方检察厅长陈英检查验收。经过整理后,将有关紧要各证据共同盖印,并拍照片。
目前,“宋案”的证据中,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全部指向内阁总理赵秉钧,而赵秉钧又是袁世凯的心腹。国民党内部对该案的处理分处两派,一派主张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另一派主张通过武力解决。
在日本考察的孙中山得知宋教仁遇刺后立即够船票赶回国内,后来接国内来电称宋教仁无事,便暂缓行程将日本考察的诸事料理完毕后才回到国内。回国后针对此事的处理,孙中山主张以法律手段加以解决。
宋教仁权衡再三次,决定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上海地方当局传票赵秉钧到案接受质询,可是赵秉钧却迟迟不到。宋教仁亲自致电袁世凯,要求让赵秉钧到上海。袁世凯也行动了起来,公开发出手令敦促赵秉钧南下。赵秉钧以年老体弱、身体有病辞去内阁总理,同时回到了天津休养。
因为赵秉钧不到案,迫使“宋案”的审理工作无限期搁置。国民党党人为此极为不满,对袁世凯展开了更加猛烈的舆论抨击。一些国民党人更是倡议国会自行召集,先开预备会议于上海,再举行成立会于南京,以此保证立法机关的安全,预防北京的干涉,使议员可以自由议定宪法,选举总统。
袁氏闻听此说,便张惶失措,日夕焦虑,求消弭之策。
遇刺后的宋教仁首次公开出现在演讲台前,演讲进行时,宋教仁拒绝了王亚樵了贴身保护,在其看来袁世凯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他。但是王亚樵认为此时参加这种大型的群体活动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了。国民党中的一些人对于宋教仁可能再次遇刺,抱着一种极度扭曲心理。
遇刺后的首次公开演讲吸引了数万听众以及大量中外记者,宋教仁的演讲不时的传来雷动般的掌声。主席台下听众们不住的高呼着,“国民党万岁……”
“三民主义万岁……”
台下千呼万唤,台上宋教仁微笑着挥动着手臂。突然间,有人听到一声枪响,接着主席台上的宋教仁应声而倒。四周的卫兵诸如王亚樵等,以及黄兴等国民党要员跑上前护住宋教仁,挡在宋教仁身前的黄兴更是左肩中弹倒在了台上。
会场内一片混乱,而年轻军人们愤怒地向四周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