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历又攀上了些距离,尽量使头伸向前,而不碰到铁丝网,迅速屈起了身子,将双脚尖,踏住了墙头,深吸了一口气,蓄定了力道,他的身子突然弹了起来,等于是在半空之中,翻了一个空心筋斗。越过了铁丝网,他的身子迅速地向下落去,等到快要落地之际,才突然伸直了身子……
“哗啦”,后门的锁被黄历捅开了,队员们鱼贯地闪身而入,这是两组队员,足有十二个人。其中有两人是抢劫过周家大院的,比较熟悉里面的结构,由他们充当向导,转过两个小门,来到了一处大院落里。所有能接上枪套的驳壳枪全部都变成了肩射武器,当成冲锋枪使用。连几个狙击手都背上了长枪,手持短枪准备近距离搏杀。有的队员脖子上还挂着包,里面装满了手榴弹。
黄历伸手示意一组队员呆会儿对那几座房子发起进攻,院里的大树上挂着电线,证明这里应该就是敌人的指挥中心。他带着一组队员贴着墙移动,来到了一架木梯子的跟前,率先爬了上去。
屋顶上,一个鬼子虚应差事般地慢慢转动着探照灯,另一个鬼子呵欠连天地走来走去,驱赶着睡意。两个机枪射手躲在掩体后,蜷缩成一团打着盹。
黄历一露头,来回走动的鬼子还以为来换岗了,觉得奇怪地说道:“好象还不到时间吧?”
“到了。”黄历低沉地回答着,双脚已经踏上了屋顶,眼睛迅速一扫,先向两个清醒的鬼子下了杀手。
扑,扑,扑,扑,随着几声闷响,两个鬼子倒毙在地,机枪掩体内的鬼子还没有觉察,黄历迈步上前,又是几枪,送这两个家伙上了西天。
一组队员跟在黄历身后,迅速占领了这个最重要的制高点,两挺机关枪迅速调整方向,一挺对准了村口的哨卡,一挺对准了下面的一排屋子,黄历赫然发现机枪掩体的后面还架着一门迫击炮,几箱炮弹码放在一旁。他嘿嘿一笑,蹲下身子摆弄起来。
探照灯突然灭了,然后闪了几下才恢复了正常,在别人看来似乎是电路故障,但已经潜入村子的其他小组的队员却知道,这是行动的信号。
六个队员手持短枪,立刻摸向北房,顺着天线先来到电报室,一个队员伸手拉住把手,另几个队员做好了准备,门猛地被拉开,几个队员分工明确,有在门口警戒的,有的则迅速闪入,里面立刻传来一阵轻微的“噗噗”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闷哼。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几个队员出来了,还缴获了一部电台,一台手摇发电机……
枪声首先在鬼子的宿舍里响了起来,无声而迅速地解决鬼子只是最理想的计划,但各种意外变化却是没人能够预料得到。既然鬼子已经发觉,那就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杀人,而是用猛如雷霆的动作进攻吧
“咣”的一脚踹开门,几颗冒着烟的手榴弹没头没脑地扔进屋去,轰,轰,轰,连续的爆炸震碎了窗纸或玻璃,震垮了房门。硝烟还未散尽,几个队员便猛扑进去,对着震得发晕的鬼子便是一通手枪急射。
多数敌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了阎王,即便有衣衫不整的日本鬼子奋起还击,封锁住房门,但手榴弹和燃烧瓶呼呼的砸破窗户纸,飞进屋子,轰然爆炸,腾起大火,将一个个惊叫的敌人撕成碎片,烧成火人。
火头在村子里不断地燃烧起来,爆炸声、喊杀声、枪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久历战场厮杀,也在前线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大木苍野领略过各种险情,唯独这样被敌人打进指挥所的味道还是第一次品尝。在周家大院里,他只有一支人数不多的卫队,黄历率人袭占了制高点,便掌握了主动权。再加上突然而猛烈的袭击,开战之初鬼子便伤亡惨重。
大木睡在最靠边的一间屋子里,警醒之后显得还比较沉着,指挥睡在外间屋的四个贴身护卫封锁住房门和窗户,等待外面部队的救援。
机枪子弹从对面的屋顶工事内不断射来,穿窗穿门而入,打在墙上,满屋尘灰飞扬,呛得他连声咳嗽,四个护卫很快便伤了两个,死了一个,这令大木苍野也感到束手无策了。
这种渗透袭击的特点便是要快速,小分队根本没有抓俘虏的心思,进攻受挫后,立刻向屋子里猛扔手榴弹,轰然爆炸中,大木被气浪冲了个趔趄,一块弹片擦过前额,顿时,他觉得天旋地转,仰面倒了下去……
屋顶上的机关枪在拼命地射击,居高临下,成功地压制着鬼子的顽抗和反扑,为各小组提供着火力支援。
黄历操纵迫击炮,“通”的一声,炮弹离膛而出,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落在村口的沙包工事附近。稍微调整了一下,黄历再次装弹开炮,“轰”,这一炮打得准,将岗亭掀了个底朝上。
此次小分队夜袭王村的行动迅猛而又突然,袭击的可以说是日军的腹心,敌人警惕性不高,时间也选得很好,敌人多处于睡梦当中。而且小分队的手枪人手一支,再配上几挺机关枪,近战火力可不是一般的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