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河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然后说道:“是么,世间之上,万事皆有可能,千万莫要将大话说得太早了!”
表面似是毫不在意,心中却不断下沉,若是萧子然没有说谎的话,易鉴那老匹夫说不得便已经和白河军镇的莫蓝大将军暗中有所勾结了,而如果那少年郎煜君所说的话也没有问题的话,易鉴老匹夫所谋肯定非凡,却不知道他到底所谋为何,又为什么如此这般的冤枉自己,竟然还要自白河军镇莫兰大将军麾下请来神断大师过来,试图将自己的冤案定性为死案,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点让他如此这般重视了!
却见萧子然将手中长剑负于背后,冷笑着说道:“似你这般无情无义无父无君之辈,无耻可恨之尤,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我剑下,用你的血来洗净我的宝剑!”
古星河心中仍然想着自己的心事,冷不防听到萧子然如此言语,于是亦反唇相讥道:“哦?你要用我的血来洗净你的宝剑?正好我也要送易鉴那老匹夫和你师尊莫兰将军一份大礼,你既然如此这般不识趣,那便借你项上人头一用,至于你的血么,却是臭得很,若是用来洗我的剑,怕是不仅洗不干净,反而会愈洗愈脏。”
萧子然自小便养尊处优,何曾受到这般言语侮辱,只见他举起手中长剑,狂笑着说道:“哼!哼!我定然要将你碎之万段,方能泄我之恨,争些口舌之利又算得什么,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罢,我再没兴趣和你啰嗦一句!”
古星河只静静站在入云之山山下,一身修长白袍,头发这三年来又长了不少,却并未如同大部分的帝国子民一般用玉簪挽起来反而只是用一根红色丝线扎了起来,任其随意飘荡在脑后,这是他父亲最常用的法子,自然也被他学了个十足,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却并不是被他握在手中,而是任之飘荡在身体四周。
忽然之间,只见古星河右手向前一升,轻轻握住漂浮在空气之中的易水长剑,朗啸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遂了你的心愿!”
一剑在手,气势如虹,在萧子然的眼中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对面的古星河,宛如神祇一般,竟似不可再生,他不由猛吸了一口空气,豪情充满心怀,端起手中长剑,摇摇指向古星河:“如此,那我们便战罢!”
本不相熟的两人,一个是来自山野之中的猎户少年,一个是自幼享受繁华富贵的世家少年,一两个人本不应有交集,却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因缘,而终于决定在此刻一战决定胜负,决定生死!
这是中州帝国最东边大陆的夜晚,天空之中并没有寒星和冷月,反而是厚重阴沉的乌云,电闪雷鸣,狂风阵阵,衣衫猎猎。
“铛!”金玉交鸣之声,却是古星河与萧子然两人终于战在一起,两人手中宝剑俱非凡品,相击之时,其声音甚是悦耳,便是雷神阵阵,也无法掩盖得住。
古星河所学之剑术神通,是传自师之道《星辰秘法》之中所记载的大道,而萧子然的一身神通法术,绝大部分是家传神通,而另一部分则是他的师尊莫兰大将军所传授的了,相比之下,古星河的神通略显斑驳,而萧子然的神通法术,则让人觉得冷冽而血腥。
古星河之法术神通,相较于萧子然,自然是高出甚多,但他其实并无意于萧子然的项上人头,却是另有他想:萧子然不足畏也,可怕的是他身后那个能令萧子然找到这里来的人,虽说萧子然便在这入云之山附近,但真要知道自己来到这里,而且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便就找到自己,他身后的那个人才真正让热感到恐怖。
但他身后的那人,究竟会是谁呢?古星河脑海之中蓦然想到昨日之时,千奇国主易鉴那冰冷奸猾的笑容,若是所料不错的话,定然是他无疑了!
古星河不敢肯定易鉴老匹夫是否到来这里,但他既然敢驱使萧子然找上自己,便定然已经给自己下了无数的圈套,说不得自己真要杀死了萧子然,得罪了萧家和萧子然的师尊莫兰,便就真真正正的无法立足于帝国大陆之上了!
这萧子然,竟是杀不得了么?
古星河霍然出剑,剑尖直指萧子然额头,剑势甚为决绝,萧子然从未见着如此这般快的剑术,一时之间竟然痴在那里了!